古鏡殿。
蘇鳳瑾果然被梁惠帝宣召,她恭謹拜禮後卻發現殿內除了梁惠帝與蔣高師,便再無其他人,看來梁惠帝是有話要問。
蘇鳳瑾垂首等著,可梁惠帝似乎並不著急,他慣用此伎倆震懾人心。天威冷漠,若是心虛膽小之人,只怕已經亂了心思。
果不其然,梁惠帝端詳她半晌才開口,“太子果真病了嗎?”
“回稟陛下,殿下的確身子不好,但此時已無大礙。”
“既然是真的病了,那你為何還與南齊世子一起去了湖心小嶼?”
蘇鳳瑾心中一緊,果然被他知道了。按照正理,索戟若是在索邑發難的時候病了,蘇鳳瑾必定要在身邊陪伴,可卻還有心思和玉冰河去小嶼……
蘇鳳瑾恭謹回答,“殿下病的突然,微臣在那之前便奉命保護南齊世子,南齊世子游玩之心正興,微臣只能隨行。”
梁惠帝深吸了口氣,“那你們可到了小嶼上?”
為何總是圍繞那小嶼?
蘇鳳瑾一時之間捉摸不定他的心思,不過想起玉冰河所說那小嶼上所住之人的密辛,蘇鳳瑾萬不敢說實話。知道太多天家秘密,性命堪憂。
“南齊世子興致偶發,微臣不勝臂力,划水劃到一半也沒什麼力氣,兩人在湖中逛遊些光景,後來南齊世子說想去山上看看,索性就改了路線。”蘇鳳瑾有些緊張,不知梁惠帝會不會派人跟蹤或是詢問去處。
好在梁惠帝垂著眼簾沉默片刻,再未提及此事,蘇鳳瑾才鬆了口氣。可梁惠帝對此既在意,又隱秘,莫非那登仙台真如玉冰河所說,藏著梁惠帝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惠帝輕哼一聲,“你是東宮衛率,雨軍突然集結出現在行宮之外,可有什麼想對朕說的?”
“謀反與否,微臣從未想過,更沒有著召集過雨軍前來。此事的確突然,微臣也未來得及查問。不過,在雨軍趕來之前,行宮天際曾接連發出我東宮衛三道暗哨,或許是常延平以為行宮有難,所以才會亂了分寸。還請陛下允許微臣查明此事,還他一個清白。”
蘇鳳瑾據實說話,不敢有所隱瞞。
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奪魄抓到那假放暗哨之人,可如今奪魄尚未歸來,只怕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蘇鳳瑾不敢指望,可也想不出旁的辦法了。
“哦?這麼說來與你無關了?”
“微臣不敢說無關,畢竟東宮衛是微臣麾下管轄,有失職之罪。”
梁惠帝輕蔑的白了一眼,“你可知私自調遣兵馬,逼近皇帝所在,代表什麼?蘇鳳瑾,太子一力袒護你,願意用東宮之位擔保,你若是說是太子授意,或者說此事與你無關,朕都會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放你一馬,你知道嗎?”
所以,這才是索戟不讓自己趟這趟渾水的理由?
蘇鳳瑾要緊牙,聽到那句‘願意用東宮之位擔保’的話,心都要碎成一地。
“所以,陛下想聽微臣說什麼呢?”蘇鳳瑾大膽抬起頭,目光悽悽的盯著他。
梁惠帝眯起眼睛,神情不屑,“此事不可能善了,你沒證據說旁人放了東宮衛暗哨,即便抓住了人也不能證明你是無辜。雨軍在外頭是事實,你是否有謀反之心暫且不論,私自調遣兵馬等同謀反作亂,而你是未來太子妃,你覺得太子能撇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