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愣在原地,只覺得面前兩人一坐一站,你一言我一語,而跪在地上的他彷彿是個透明人搖尾乞憐,他們兩個卻在進行著一場智謀的分析和較量。自己竟然如此可悲、可笑、可嘆……
什麼時候這樣的情況會到自己身上?父皇的疼愛,如太陽一般轉到了旁人身上。
梁惠帝冷哼一聲,“假的?他有那麼大的膽子?”
“玉冰河年紀輕輕卻可掌控南齊,算的上是隻手遮天,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更何況他既然敢這樣做,就料定了父皇不會聲張,否則我大梁鐵騎衛一路護送了個假的南齊世子,大動干戈,豈不是也有損顏面?”索戟冷靜的分析道。
梁惠帝咬咬牙,“他倒是謀算的步步為營!”
“異國他鄉,玉冰河不會輕易將自己置身危險中,怕是還記得上次南齊內亂之時,我大梁想要趁虛而入的事兒。”索戟蹙眉瞟了眼梁惠帝,不知提起這個他會不會還埋怨自己當初出手救了南齊。
“太子,朕近日聽說南齊內部又出現了不同的聲音。玉冰河身為世子,掌控朝政,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皇帝年幼,老臣行將就木,而廣平王玉凌楚前幾日密奏朕,說請朕看在南齊百姓的份上,將玉冰河留在大梁……”梁惠帝意味深長,似是沒有說完,但已經表達了接下來的意思。
“父皇打算如何?”
“朕尚未想好,但大梁需要一位羸弱的南齊之主,如此也可保大梁進可攻,退可守,方能平安。”
索戟點頭,“父皇考慮周全,莫不如再等等看看玉冰河的意思。”
“嗯,甚好。”
梁惠帝和索戟都不再說話,跪在地上的永安王臉色紅白一陣,很是難堪。
待慢條斯理的喝過茶,梁惠帝才抬眼看了他,“永安王,你先回去吧,朕今日不想見你。馬上就要納側妃了,這幾日便出去露個面吧,朕不想讓百官覺得我天家涼薄,面上難看。”
永安王咬了咬牙,忍下心中悲痛和怒火,“是,兒臣告退。”
索戟也拱手施禮,“父皇,那兒臣也告退了。”
“太子,你今日做的很好,能以大局為重,朕對你……很欣慰。”
這是多年來,梁惠帝對他的肯定,但卻還是關於寬宥永安王的。索戟心中早就不在意了,面上泛出淡笑。
“朕就知道永安王母子不會這麼輕易消停,這次永安王犯了大錯,朕思來想去覺得太子說的有道理,做的沒有錯,朕總覺得他心無城府、一心炙熱。沒想到他竟然還和永昌侯有關聯,是朕太縱容他們母子了。”梁惠帝語氣淡淡,對永安王和永昌侯有牽連似乎十分在意。
“父皇,後宮向來都是波詭雲譎之地,看似美好的女子,總是笑裡藏刀的。父皇今夜可要小心些。”索戟臉色凝重的提醒。
“你這小子,這種事也要和朕提,快些回去吧!”
“兒臣告退。”
驛館之中。
玉冰河在夜色下的笑容有些鬼魅妖冶,“怎麼?見到本世子很驚訝嗎?也對,現在這個時候,本世子應該在大梁內宮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