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名為聘婷,除了家人多少年都沒人喚過了。她撲倒在韋容華邊上跪下,“婀娜姐姐,是妹妹來晚了,今日我看這燦陽宮竟然這般模樣,姐姐如何能受這種苦?”
韋容華嘆了口氣,“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
“姐姐說的什麼話,我可是你親妹妹啊!我們韋家都是靠著姐姐才有了今天,如今姐姐落了難,難道我們姐妹情分就也斷了不成?”韋氏淚水連連,握住韋容華的手。
韋容華連忙用帕子擦了衛氏的眼淚,“你瞧瞧你,哭什麼?都多大的人了,若是文著在身邊,也不怕笑話。”
“文著那小子什麼用都沒有,整日就會花天酒地惹麻煩,我整日收拾提防那董文卓,董世傑也不讓我省心,又有個妾室懷了孕。”
“什麼?董世傑也未免太不像話了!這是欺負我韋家落難,他逍遙快活起來了嗎?”
“姐姐不必擔心,我都嫁給他多少年了,這點事情早就料理乾淨了。這才有機會來看望姐姐,姐姐如今雖然落難,可卻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萬萬不可心灰意冷的放棄啊!”韋氏勸解,生怕她想不開。
韋容華不禁冷笑著,“聘婷,你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是輕易放棄的人?更何況我還有永安王,還有哥哥。我們韋家不會就此垮掉的,你放心,我正在籌謀如何反擊。恰好你來了,咱們姐妹可真是心有靈犀啊。”
“姐姐是怎麼想的?妹妹一定照做。”韋氏連忙壓低聲音,關切的問道。
韋容華湊近韋氏耳邊說了幾句,韋氏立刻蹙眉看著她,“姐姐這主意雖然是好,可、可他會照做嗎?”
“你不必擔心,他一定會做的,之前我曾對永昌侯爵府有恩,這事兒永昌候夫人一定會盡力而為,只要她肯開口,那便沒有不成的!”韋容華冷哼一聲,眼中露出志在必得的光亮。
伏皇后,你就等著我韋婀娜東山再起吧!
當夜,蘇鳳瑾和趙十三都沒回蘇府,聚在皓月行等訊息。倒不是盼著皓月行能打探出什麼,只是萬一若是雲中雁那邊有了訊息,卻是不方便去蘇府折騰的。一來太過扎眼,二來也打擾姚氏。
可沒想到夜半,雲中雁和方寸真的過來了,一臉焦急的對蘇鳳瑾說道:“卻是查到了紫色鳶尾在京城的痕跡,我們去過久音兄弟和巧煙去的寺廟,裡頭的方丈被殺了,據說前幾日方丈救了一個男子,那男子也不見了,在方丈的房裡發現了獵火門的標記。”
“然後呢?”
“我們按照小僧說的模樣,派出兄弟檢視,又讓常延平動用了和京城戍衛的關係,果真查到了這人,因為當時這人身上一股血腥,所以看守城門的戍衛很有印象。”
聽方寸所言,趙十三不屑的冷哼道:“這看大門的是幹什麼吃的,一身血腥味也能入京城?不早就被抓起來了麼。”
方寸連忙笑著解釋,“趙姑娘心細,當時確實被懷疑了,只是馬上便有一行人出現,說那人是他們的夥計,所以才矇混過關。”
“哦?什麼商隊竟然還有滿身血腥的夥計?”趙十三問道。
“屠夫!”蘇鳳瑾眯起眼睛,目光森然,否則怎會殺了佛祖坐下的方丈?殺手和屠夫,從未想過來世,所以不信佛,只殺生!
雲中雁微笑點頭,“衛率果然是好思量,屬下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又查閱了城門戍衛的入城記錄,找到了那家商號。可惜的是,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人去樓空,不過尚有一點發現,那屋裡有一張不一樣的紙。”
趙十三狐疑道:“紙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隨後,雲中雁將袖中紙張交給蘇鳳瑾,“這種紙與我大梁木漿紙不太一樣,看色澤應該是用青竹製造的,聞一聞尚且有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