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千盛殿。
此時千盛殿內早已爭執不休了一段時間,欽天監王坤年被尚仕奇反駁,氣的面無血色。
欽天監副監正尚仕奇說道:“陛下,微臣這裡有當日的主薄記錄,根本沒有什麼太微垣逼近紫微宮。而太微垣光耀群星也並非如王監正所說的禍殃於民,而是太微垣造福百姓,如今太子殿下置身疫病險情之中,救萬民於水火,便是最好的證明。”
“尚仕奇,你簡直是血口噴人,本監正難道會看錯了不成?”王坤年強詞奪理。
“王監正莫要辯白了,當日你說東宮失火乃是天降災禍,可據微臣所知,乃是人禍!”
梁惠帝蹙眉問道:“何以見得?”
“父皇,東宮詹事府詹事覺得此事有差,便巡查了一番,發現了金屬製成的風箏骨落在東宮殿宇之上,引得雷電,這也正和當日有人說看到有風箏在東宮附近吻合。父皇叫來詹事府詹事於靜林一問便知。”
“太子這話未免空虛,詹事府乃是東宮轄領,其言未畢可信。”郎世華插嘴道。
嶽逢山冷笑一聲,“詹事府的話是假,難道被火燒過的風箏骨還能作假嗎?”
梁惠帝宣召於靜林到殿內詢問一番,確見風箏骨被火吻,所言也一絲不差。
瞟了索戟一眼,當日大火看來的確是人為,可指使此事之人……他看向王坤年,他所謂的太微垣逼近紫微宮又是誰的安排?梁惠帝心中已經有數。
索邑見此事已經明朗,勉強笑道:“看來東宮的確是被有心之人算計,指使不知這風箏到底是誰放的?還請陛下徹查,也好正太子之身。”
“本宮之身何須用此證明?永安王莫要太急了些,本宮還有事情沒說呢。”索戟勾起嘴角。
索邑咬牙道:“太子殿下還有什麼事?難不成是關於崔太傅的?”
他這是在提醒索戟,莫要忘了崔朗儒的事兒還捏在他手上,只要索戟敢繼續將事情挑明,那麼他就敢將東宮的人拉下水。
“父皇,兒臣監國期間令戶部徹查過賬目,這些日子聽聞永安王在京城外收購糧草和藥材,花了重金。兒臣覺得永安王真是為了流民勞心勞力,為控制疫病心力交瘁,可後來卻聽說永安王出手闊綽,這購買糧草藥材的銀錢……可不是永安王俸祿之內便能有的。”
“太子殿下此話何意?難不成我永安王府自己掏腰包添補,還出錯了嗎?”索邑立刻反駁道。
“沒錯,所以本宮才說你勞心勞力啊。但這些銀子從何而來,怕是要好好算一筆賬了。戶部尚書嶽逢山,將你所查皆呈於陛下,相信陛下心中自有定論。”
嶽逢山恭謹將東西交給蔣高師,蔣高師呈給梁惠帝翻閱。只見梁惠帝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直接將那摺子仍在索邑面前。
“混賬!你自己看看這賬目,你每月俸祿多少?即便是加上朕的賞賜,能抵得過這收購糧草和藥材的數目?”梁惠帝勃然大怒。
再加上,之前溫美人曾經和梁惠帝提起過,韋貴妃和永安王都曾送過她價值不菲的東西,有些竟然還是貢品。他本無意深究永安王到底從中貪了多少好處,又如何拉攏官員後宮,可如今卻被太子擺到明面上,歷歷在目,如何收場?
索邑惶恐跪地,“父皇,兒臣冤枉,是太子對兒臣有誤會,加以構陷!”
“誤會?本宮倒是想問問永安王做了什麼事,竟然覺得會讓本宮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