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州。
蘇鳳瑾盯著手中的賬冊,一籌莫展,“這就是離州這幾年的存糧?要銀子銀子沒有,要糧食糧食沒有,如今站著離州水土充沛的地界,連藥材也短缺。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這話說的雖然不客氣,但在屏風後頭的蘇鳳翊也十分認同。離州的官員多半混吃等死,草草了事。山高皇帝遠,又連年水患,藉著這沿江十三州的地界不知道貪了多少銀子。
“衛率,下官也是沒辦法啊,這離州窮啊!”離州府官武勇棹說道。
所謂離州里又分五城,武勇棹掌轄蘇鳳瑾腳下地界,也是離州最好的地方,他既然說沒錢,那其他四城必定也沒有。
蘇鳳瑾冷笑一聲,“武大人與本衛接觸的少,只怕不瞭解本衛的脾氣。當初本衛剛到東宮衛九大營的時候,眾人皆不服本衛統領,可如今莫不聽從本衛號令。你可知道為什麼?”
武勇棹不是個省油的燈,下頭的官員若是滑起來,比京城的官員還混賬。
“衛率恕罪,下官怎麼會知道?不過下官可沒空在這聽衛率講故事,府中公務繁忙,下官就先告辭了。”
武勇棹轉身要走,卻被一道身影攔住去路。
觀久音一臉冷漠的盯著他,“還請武大人見諒,我家公子的話沒說完,想走只怕是過不了在下這一關。”
“你什麼人?膽敢阻撓本官去路,也未免太放肆了!”武勇棹怒斥他。
蘇鳳瑾卻皺緊眉頭,這武勇棹明顯是不想給她面子。
“我是誰不重要,武大人只需要知道我家公子是誰。”觀久音說完,他直接掰過武勇棹的肩膀,腳下狠踢他的膝窩,直接踹的跪在地上。
武勇棹大駭的趴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蘇鳳瑾卻笑道:“武大人,你猜本衛是用什麼方法讓他們聽話的?武大人文官清流,怕是不知道我們這些舞刀弄槍之人的手段。九大營有一位掌率名叫郭玉,因本衛去的第一天飲酒遲了拜見,有人替他說話,本衛直接廢了他的手。”
“第二次,這郭玉出言不遜、汙衊東宮與本衛,本衛將他抽了不知道多少鞭子,又拖在馬後回了九大營,直接斬首了。”
武勇棹咬牙,“蘇衛率,這可不是你的九大營,我可是朝廷命官!”
“我又沒說要殺你,你怕什麼?京城裡頭哪個不是朝廷命官,隨便扔塊石頭都能砸到幾個像你這樣的三品官兒,武大人是離州地界的巡撫,離州五城以你為主,這江上船隻眾多,人來人往不斷,沒少撈好處吧?”
“你到底想要怎樣?你若是殺不死本官,本官必定要去京城告你。”
蘇鳳瑾起身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觀久音按在地上的人,目光冰冷犀利。
隨後,她冷哼道:“告?你即便不告本衛,本衛也要去告你。別以為本衛不知道你那些齷齪,在你剛剛來的路上,本衛還給你留了次機會,只要你肯為離州百姓出一份力,便放過你。可沒想到你執迷不悟,本衛也只好讓人去你府上找找銀子!”
聞言,武勇棹瞬間大驚失色,“你!你竟然敢明搶?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