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將剛剛守門之人拉出去,杖斃!”
崔朗儒從門外進來,已經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他本是跟著蘇鳳瑾一塊來的,到了殿外和其他朝臣說了句話,這才耽擱了時間。沒想到蘇鳳瑾憤怒離去,殿內的索戟又要杖斃宮人。
“殿下這又是何必?”
索戟斜睨著窗外的驕陽,平日裡覺得像蘇鳳瑾一樣耀眼飛揚,可今日卻異常煩躁。
“千不該萬不該,他們不應該讓蘇鳳翊聽到本宮與段宰輔的話。這東宮還有沒有規矩?連進來個人都如履平地,改日再進來個刺客,那是不是要本宮人頭落地啊!”
崔朗儒連忙躬身,“臣惶恐。”
“你竟也和本宮做疏離之舉。”
“臣不敢,只是臣身為太子太傅,想要告訴太子殿下一個道理。謀權,難,謀坦蕩,更難,然天下四海,無人不求坦蕩。”崔朗儒從袖中拿出信封放在一旁的桌上。
見他離開,索戟頹然失去所有力氣一般,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信箋,上面寫著,“東宮親啟,鳳翊敬呈。”
見著那“鳳翊”二字,索戟只是更加失魂落魄……
“衛率留步!衛率,和我一起走走吧。”崔朗儒追出東宮,拉住韁繩。
蘇鳳瑾翻身下馬,倒是沒有半分猶豫,只是臉色還陰沉著,“崔大人何事?”
崔朗儒比劃一下,兩人漫步向前,“衛率今日氣壞了殿下。”
“並非我氣他,而是他惱了我。我等為他鋪平康莊大道他不走,卻偏要在陰溝裡折騰,我能有什麼辦法?他若願意捨身為人,當那段家賢婿,你我也不用忙活了。段宰輔必定會為他掃平障礙,高枕無憂。”
見她語氣中頗多酸澀,崔朗儒調侃道:“衛率陰陽怪氣,倒是讓我想起最近宮中的流言來,難不成衛率和殿下還真如流言一般,兩心相悅?”
兩心相悅?
悅了與否不清楚,蘇鳳瑾卻因這話心跳漏了一拍,回過神來才覺得心跳加速,氣息都粗了些。
蘇鳳瑾蘊怒道:“崔大人怎麼也信這個?你看我像,還是殿下像?你以為人人都是康王?我輔佐殿下是為了大計,不是為了和段紫衣爭風吃醋的,難不成我還能和她爭個皇后?”
崔朗儒聽她如此口不擇言,撲哧一聲笑了,“衛率若是這麼說,我倒是覺得更逼真了。難道眼下衛率不是生氣殿下默許段宰輔的話?”
蘇鳳瑾不耐煩的停下腳步側頭,和崔朗儒四目相對片刻,“我懶得理你!”
“怕是無話可說。衛率知我,不是個多事的人,也不會遮掩這些。不過,剛剛殿下還氣的要杖斃宮人,衛率又是這般。我不得不多想……”
“你到底什麼意思?”
“衛率若是沒有這個意思,那就請和殿下保持距離。”崔朗儒終於端正了神色,“他是天下人眼中的太子,容不得半點汙言穢語,如今衛率是他的危險,也是他混亂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