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貴妃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遲疑,到底還是跪下給伏皇后道歉。
“韋貴妃言辭無狀,罰俸三個月以示懲戒。”
“多謝皇后恩典。”韋貴妃咬了咬牙,身子都有些搖晃。
蘇鳳瑾看向伏皇后,心中哀嘆,梁惠帝到底還是偏袒韋貴妃的。
身為原配嫡妻,心中應該並不會因為梁惠帝表面上懲罰韋貴妃而好受,相反的梁惠帝是在給韋貴妃找臺階。
沉默了半晌,梁惠帝這才開口,“開啟看看這幅畫是什麼。”
蔣高師連忙叫人開啟,卻楞了一下看向梁惠帝,“陛下,這莫不是……拿錯了吧?”
梁惠帝盯著畫作良久,又看向索戟,“你怎麼解釋?”
“哼,太子該不會是情急之下,叫人隨便找了一幅畫來脫罪吧?”索邑冷嘲熱諷還未結束,蘇鳳瑾站起身來走上前。
“永安王,眼下承認是場誤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太子殿下仁厚,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和永安王難堪。”蘇鳳瑾笑的陰冷,盯著索邑的臉,就想要等會看看他該如何求饒。
索邑自然最受不了這等刺激,但眼下不知形勢,自然也不可能多說什麼。
蘇鳳瑾給梁惠帝行了一禮,“陛下,莊大師乃是世外高人,想要給一個人看的畫作,那便必定是隻有那人才能看到。”
梁惠帝看看蘇鳳瑾,又看向索戟,目光復雜的讓蘇鳳瑾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呵!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莊大師一生孤傲清高,自是不肯將畫作隨意送人,太子衛率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微臣知道該如何讓畫作顯現。”蘇鳳瑾拿著梁惠帝案几上的茶水,毫不猶豫的潑了過去。
“哎!”蔣高師情急之下,差點忘了規矩,隨即皺緊眉頭,“太子衛率,你這是做什麼呀……”
“等等!”梁惠帝瞪大眼睛看著那畫,緩緩站起身來。
那白紙之上竟然顯出了顏色,蘇鳳瑾又在其他地方潑了水,這才顯露了畫作的全貌。
梁惠帝走進畫作,眼底有些模糊,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舐犢情深圖》,莊大師真是好厲害的手啊。”
不知是在誇莊大師的妙筆生花,還是……這作畫的手段。
《舐犢情深圖》此時的出現,倒是讓場面有些尷尬煽情起來,剛剛還怒火中燒的梁惠帝,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必偏袒過後,便只剩下愧對吧。
若是平日也罷了,今日這分明是場鬧劇,伏皇后還在面前,索戟也在面前……
回到東宮,剛剛進殿,索戟便直接扔了那畫作,蘇鳳瑾跟在後頭連忙撿起來。
“殿下何必跟畫生氣?若是殿下不喜歡,微臣拿出去賣了便是。殿下,要不要和微臣平分銀子?”蘇鳳瑾打趣道。
索戟沉默不語,閉著眼睛如沒聽到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蘇鳳瑾耳邊傳來,“你還沒走?”
“殿下這話問的好笑,殿下沒下旨,微臣哪敢走啊?”蘇鳳瑾又舉了舉捧著的畫作,“是拿走賣了,還是留下啊?都等著殿下您呢!”
索戟似乎已經在剛剛的時間裡整理了情緒,嗤笑一聲,“你們蘇家缺銀子?”
蘇鳳瑾佯裝嘆息,“著實缺的很,昨日去崔大人府上,見崔大人家裡素淨的很,崔大人還誇我們家來著,嚇得微臣趕緊解釋,家父為官清廉的很,徒有其表,徒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