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瑾略顯尷尬,但既然已經開口,又不能收回去,只得硬著頭皮重問,“殿下昨夜可有招人侍寢?”
“呵!”索戟笑的冷又詫異,“太子衛率倒是對本宮的私事很感興趣啊,不然再給你到詹事府尋個差事如何?”
蘇鳳瑾想起前世宮裡有個差事叫淨事公公,專門負責帝妃記錄之事。蘇鳳瑾略有臉紅,“殿下怕是誤會了,屬下只是在寢殿內聞到了一絲奇怪的香味兒。”
聞言,索戟勾起嘴角目視前方,“賞賜鳳翊與本宮同塌而眠,不是也聞到了嗎?”
說著,他突然轉過頭來靠近蘇鳳瑾的臉,蘇鳳瑾嚇了一跳,退無可退。
“殿下!”
“莫不是昨夜侍寢之人是鳳翊兄?”
蘇鳳瑾想也沒想推開索戟,臉紅的白了一眼“殿下不愧是康王的親侄子!”
雖然平時對索戟守禮,但這一段時間的接觸,蘇鳳瑾也發現索戟不是個索然無味之人,偶爾也會和她開個玩笑。
只是剛剛那麼近在咫尺的臉,讓蘇鳳瑾的心跳加快。
索戟悄悄在衣袖上蹭了下掌心的汗,靠近蘇鳳瑾的那一刻,索戟有種異樣的緊張,緊張到生怕他氣,生怕自己再靠近……
“那是迷香。”
“迷香?”蘇鳳瑾自言自語一句,“難怪上次就那麼睡著了。這麼說,昨晚有人來過?還是上次那人?”
索戟斜睨了她一眼,“你不說,本宮只覺得你當自己做了夢。”
“殿下莫要取笑,做夢還帶換床的?”
“夢遊罷!”
……
蘇鳳瑾懶得解釋,既然索戟知道是迷香,又如此不緊不慢沒有動手,想來早就打算好了。蘇鳳瑾知道他不是個軟弱可欺、毫無心機城府的人之後,便不再擔心什麼。只要索戟肯出手,那便是另一番天地。
馬車一直到城外的玉清觀才停下,這玉清觀藏在隱蔽處,若是不留心只怕都會被忽略。喜公公上前說了什麼,裡面有道長出來迎接。
“施主,別來無恙。”
索戟點點頭,又恢復了儲副威嚴,走進觀內上了香,這才隨著道長來到後園深處。
蘇鳳瑾才發現裡面竟然有處墳冢,沒有石碑,只是一賠黃土,若不是周圍植了翠柏蘭花,怕是無人在意。
索戟撩起衣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首。蘇鳳瑾也連忙跟著跪下,這才發現身後並無人跟來。
“殿下,這是?”
“是我先生的衣冠冢。”索戟起身看著周圍的環境,“我真正的先生,並非太傅。”
蘇鳳瑾似乎明白索戟的區分,在他的心裡有著不同的分量。
索戟伸手拔了一顆雜草,“我先生是前宰輔易良春,若是在世,如今也該六十有二,仙逝於元惠二十五年,至今已是第九個夏。”
“易良春?可是懸樑自盡的易良春?”蘇鳳瑾驚訝的瞪大眼睛,似乎很小很小的時候,她聽過的名字,再也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