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茵暼過她一眼,又喝下杯中的茶,向她道:“公主不必糾結,咱們做生意不過是圖一個財,而公主救下的了可是一條人命,孰輕孰重,公主心中自有衡量!”
“這麼多年來,我跟在父皇母妃身邊瞭解不少這臣子之間的把柄,父皇喜歡與我說這朝堂之中誰該殺誰又不該殺,其實他們每一個把柄皆是致命的,父皇留下他們自有他的理由,我已經將它們詳細地記錄了下來,你們老闆若是得到了它,自然可以安心斂財!還有這京城裡的巡邏暗衛佈防皆在此上面!”
她說著將袖間的小冊子放在桌子上。
蘇流茵內心一喜,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正伸出手拿住的時候卻被少女一把按住。
“公主,你這是何意?”
“本公主改變主意了!”朱澄握住手裡的小冊子,一臉精明地看著她。
不能著急,蘇流茵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又面無表情地縮回手來,假裝不在意地說道:“看來公主是不想做這生意了!”
少女看向她,一臉鄭重道:“本公主要去西南!”
蘇流茵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公主如今已不再皇宮之內,要去何處不是易如反掌,又何必來此!”
“既然你們能在魏賊的眼皮子底下幹這些勾當,自然是有些本領的,本公主如今雖不在這皇宮裡,卻是處處有人盯著,若是沒有依靠更不可能一路平安去到西南!”
面對少女此言,蘇流茵倒是十分認可,想想這公主也著實可憐,被她的親人不斷地利用,眼下連她自己的情郎也是淪為皇權之下的炮灰。
原本她與朱澄也算的上是朋友,曾經她落難的時候,聽聞其親自去見了皇帝為她求情,如今她喬裝打扮,朱澄並沒有認出她來,而她卻是明白朱澄的心思的。
“公主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你平安送到駙馬爺的面前!”
朱澄將冊子放在了桌子上,又道:“這應天城內的巡邏暗衛不過只寫了一半,若是想在另外一半,先待本公主見到了思恭再給你們!”
蘇流茵不假思索地回應道:“自然,謹慎是一件好事!”
對於她來說,只要有了這一半便足矣!
目送了朱澄削弱的背影離開,蘇流茵忽然有些感觸,原本是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只可惜生在了帝王家,又偏偏與侍衛做了一對苦命鴛鴦。
沈榮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問道:“姐姐,你要的東西可拿到手了?”
女人盈盈一笑道:“自然,今夜可能會有些忙哦!”
……
“姐姐,咱們來這廢宅幹嘛?為何還要讓我帶上這崔菀柔的玉佩?!”
兩人站在廢宅內,蘇流茵並未回答他,感受到有人來了,便喚了他一聲。
他進來道:“姑娘,都準備好了!”
沈榮見他沒頭沒腦說了這一句,不覺疑惑。
她讓暗衛出去,向沈榮輕笑道:“我這是在處置崔菀柔呢,不然可就是夜長夢多了!”
“這崔菀柔都去了西北之地,姐姐如何在此處置她?”
蘇流茵微微一笑,端起燭臺拉了他向廢宅裡的屋子裡進去。
“這宅子還挺大的,這裡原本也是一個大戶人家,主人事是做官的,因為犯了天子的顏面,落下一個滿門抄斬!”
她說著順勢將燭臺扔在爛木床角的幃帳下,火苗“嗖”一下竄了起來。
沈榮大駭,驚道:“姐姐,您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