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茵蹲下身子,用鉗子夾起一塊燒的通紅的熱炭來,映照著夜晚的雪地,格外好看!
蘇流茵也不理會她,看向正嚇得哆嗦著的餘公公,又笑道:“我這一生,認得的公公不多,讓我記住的也不多,不過對於餘公公,我倒是印象深刻!”
他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抬起頭來,見著蘇流茵趕緊跪倒在地,“你……你是世子妃?你怎麼回來的?”
蘇流茵冷冷道:“就讓我親自來審審這忠心不二的好公公!”
“不關我的事,世子妃,您聽奴才說,這都是崔姑娘擅自做主!”
崔菀柔一驚,恨恨道:“好你個狗奴才,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
“唉!餘公公,你說這話便讓人傷心了!”蘇流茵說著將木炭夾出來,幽幽道:“你瞧瞧,這炭火從這盆裡取出來一會兒,都還是熱著的,你怎麼就不記得我的事兒了呢?”
餘公公盯著通紅的木炭,嚇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慧智性子急,見著呆怔著的餘公公一臉恐懼的模樣,只喝道:“問你話,怎麼還磨磨蹭蹭的,像是誰要吃了你!”
餘公公見狀,只得避開他眼前的木炭,又走近了蘇流茵,跪在她面前,怯怯的不敢抬頭。
蘇流茵強自壓抑著滿腔怨恨,含笑道:“別怕,我只是有幾句話要問你,你答的好便饒你一命!”
餘公公低趕緊磕頭道:“世子妃只管問,奴才知道的定然回答。”
蘇流茵和顏悅色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這在魏忠賢手下,你的差事當的不錯,這牢房的事務也管得井井有條,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在餘公公管束之下的日子!”
她看著餘公公一臉扭曲的模樣,溫和道:“還有我這臉,也多虧了餘公公,我這見著你很高興,心裡琢磨著該怎麼和你說說舊事!”
餘公公瞅了蘇流茵一臉,趕緊將臉埋在雪地裡,悶聲道:“這不關奴才的事啊,這劃傷了世子妃的可是崔姑娘!”
“我知道,我一向賞罰分明!”
他滿面錯愕的仰起頭來說:“世子妃到底要奴才說什麼啊,奴才自問沒有得罪過您,這腰間的短刀也是被崔姑娘強行拿去的,奴才不過是這腳底上的泥巴,只能任人踩踏,怎麼敢忤逆主子的意思!”
崔菀柔瞪了他一眼,喝道:“狗奴才……若是幹爺爺知道了,非的揭你的皮!”
蘇流茵冷笑一聲,並不理會她,“你的差事的確當的不錯,可是這心裡的委屈也多著呢,如今也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翻身作作主子!”見他疑惑不解的臉色,故意頓一頓道:“你放心,我這是在為你考慮,畢竟做奴才的也不容易!”
他聽蘇流茵說完後面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俯首道:“奴才粗笨,不知道世子妃話的意思,請世子妃明言!”
蘇流茵走近他身側,拿起面具的尖銳的一角,緩緩地在雪地裡劃過,彷彿是冰冷尖利的鐵皮尖劃過人的臉龐,留下一道痕跡來?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眼神不安地閃爍著。
蘇流茵輕笑道:“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你就用它給那女人臉上劃一道口子吧!不然只有我一人有這好看的疤痕,多無趣!”
崔菀柔一聽,嚇得蹲坐在地上,咆哮道:“你們敢,我爹和幹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太吵了!”蘇流茵擺擺手示意,便立即有人趕上來將她嘴堵住。
餘公公趴在地上,聲音也發抖了,“奴才以前是伺候這主子,做的都是端茶遞水跑腿兒的是,奴才實在是做不來!”
蘇流茵的聲音陡地森冷,厲聲道:“你做不來,那你的命還要不要?”
“要不然,咱們來賭一把,聽說你挺喜歡賭錢的,若不是有這個習性,我還請不來你呢,今兒咱們就來賭一賭命!”
蘇流茵喚道:“把炭拿上來。”便用夾子夾了幾塊熱炭放在地裡,“嗤”的一聲漸漸熄滅在雪裡,輕聲說:“你瞧瞧,這炭落到地上便熄滅了,餘公公若是把這一盆炭火吞下肚子裡,也一定有這樣的效果,若是吞完活著別是你的福分,如何?”
餘公公見她如此說,已嚇得面如土色,只動也不敢動。半晌才哭泣道:“奴才實在沒有為難過世子妃啊,更不敢劃了崔姑娘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