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軒依舊沒有說話，因為光聽蘇曼寧剛才的話，他就已經知道了，蘇曼寧的心底認定了自己因為夏語晴故意為難她，所以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因為蘇曼寧心裡的想法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既然這樣，那他又何必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做那種無用的解釋呢？
然而，蕭亦軒的不解釋，看在蘇曼寧的眼睛裡，卻成了預設。
果然，果然在蕭亦軒的心裡，自己不管怎麼樣，都比不上夏語晴啊！
再次爆發出一聲冷笑，蘇曼寧咬了咬唇，對著蕭亦軒問：“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看在我都這樣了的份上，跟我說實話。”
蕭亦軒沒有出聲，但是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老實回答蘇曼寧的問題。
看到蕭亦軒的回應，蘇曼寧的心裡有過一絲滿足，這才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夏語晴？”
蕭亦軒想過，蘇曼寧會問的問題應該跟夏語晴有過，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只不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夏語晴，還用問嗎？
“因為她乾淨。”蕭亦軒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道。
聽到蕭亦軒的回答，蘇曼寧先是愣了片刻，然後就笑了出來，只不過這種笑，跟剛才的冷笑不一樣，而像是一種嘲諷的笑。
“她乾淨？”蘇曼寧像是說著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似的：“你說的乾淨，是說她不像我一樣耍心機？還是說她為了你守身如玉？如果是前者，她對付唐萱萱和邱海媚的手段，難道你沒看到嗎？而如果是後者……”
這下，蘇曼寧笑得更加厲害了，她扯著嘴角，臉上全是嘲諷：“她在跟你結婚以後，不僅跟別的男人不斷的曖昧，甚至還跟向南滾了床單，難道這樣還算乾淨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自然要另當別論。”蕭亦軒的聲音極為平靜的道：“語晴不是那種會吃啞巴虧的人，她之所以會對付唐萱萱和邱海媚，那是因為那兩個人先找語晴的麻煩。至於你說的後者……”
想起曾經唐萱萱發到自己手機上的那幾張照片，蕭亦軒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冷了幾分：“我記得，去年聖誕晚會上，語晴摔倒，當時是蕭氏子公司的一個部門主管扶了她，那件事，也是你動的手腳，對吧？”
這件事，蘇曼寧其實都快忘了，卻沒想到，原來蕭亦軒都記得。
而且，那個時候，自己本來是想讓夏語晴摔在那個部門主管的懷裡，但是沒想到那個部門主管卻自己趴在了地上，幫夏語晴解了圍。
“這你都知道？”既然蕭亦軒都已經知道了，那蘇曼寧也就沒有了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乾脆直接說了實話：“沒錯，那件事是我做的，但是她和向南的事呢？你居然也不介意？”
蕭亦軒抿緊唇，沒有說話。
見蕭亦軒沒有出聲，蘇曼寧以為自己說到了蕭亦軒的痛處，心裡終於覺得平衡了一些：“從我認識你開始，你的身邊就一直圍繞著各種各樣的女孩，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要夏語晴這麼一個行為不檢的女人？”
蕭亦軒依舊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盯著蘇曼寧看了好一會兒。
“蕭亦軒，你應該知道，以你的身份，配夏語晴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委屈了……”
“說起那件事，不也是你的功勞嗎？”蕭亦軒打斷了蘇曼寧的話，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裡透著一種漠然，不，與其說是漠然，倒不如說，隱隱還帶著一絲憤慨：“唐萱萱把什麼都說了，所以你也不用再瞞我。語晴之所以會和向南發生那樣的事，不也是因為你在背後攛掇，幫唐萱萱出主意嗎？”
蘇曼寧咬著唇，沒有說話。
“語晴會發生那樣的事，終歸也不是她自願的，而你……”縱然你為了我守身如玉，但是心靈那麼髒的女人，我實在看不上。
後面這句話，蕭亦軒終究，還是沒忍心說出口。
即便蘇曼寧做了那麼多錯事和蠢事，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蕭亦軒照顧了那麼久的人，也是一所學校裡出來的校友，更是跟了他好幾年的下屬。
要說他對蘇曼寧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那怎麼可能？
只不過，那樣的感情，實在是太單純了，單純得他其實都沒怎麼把蘇曼寧當成個女人。
所以，那麼扎心的話，他實在是不忍心說出來，再在蘇曼寧的心上紮上一刀。
然而，儘管蕭亦軒沒有把那樣的話說出來，但是蘇曼寧跟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蘇曼寧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
結合起他剛剛說的話，蘇曼寧就算是猜，也輕而易舉的就猜到了。
果然，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是比不上夏語晴的……
“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了，在你跟夏語晴結婚的時候，我就應該放手。”說到這兒，蘇曼寧突然笑了，那笑容之中，透著濃濃的苦澀。
如果她一早就明白，一早就放手，那也不會枉費那麼多的心機，到最後出了蕭亦軒的厭惡之外，卻什麼都得不到。
“我明白了，這輩子，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可能會愛上我。”蘇曼寧垂著頭，像是終於承認了什麼似的。
蕭亦軒沒有接話，但是對於蘇曼寧的話，他其實是不承認的。
因為，在他的內心裡，他很清楚，像蘇曼寧這的人，即使是到了下輩子，他也是不會喜歡的。
只是這樣的話，就沒有必要再在蘇曼寧的面前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