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從椅背上拿起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蕭亦軒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讓楊詢送你回家吧。”
看到蕭亦軒站起了身,夏語晴也跟著站了起來,問道:“你要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
自從上次記者招待會現場發生過爆炸之後,夏語晴的心裡就有些不安,生怕蕭亦軒會再出什麼事兒,所以不管蕭亦軒走到哪裡,她都有些不放心。
知道夏語晴是擔心自己,蕭亦軒輕輕的在她的鼻樑上颳了一下:“有個應酬,都是些男人,你在場不合適。乖,先回去,我一忙完就回家。”
聽見蕭亦軒這麼說了,夏語晴也覺得自己要是硬要跟過去確實不太好,蕭亦軒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要是讓別人說他被自己的老婆管得死死的,那會很美面子。
儘管這樣,可是夏語晴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囑咐道:“那好吧,不過,你要小心點兒,別出什麼事。”
半晌,夏語晴又補充了一句:“我在家等你回來。”
看見夏語晴那副擔憂的小模樣,蕭亦軒心裡頓時覺得暖烘烘的,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從公司出來以後,蕭亦軒是看著夏語晴上了楊詢的車,然後又看著車子駛出視線之後才轉的身。
秦遠南站在旁邊,替蕭亦軒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可是蕭亦軒卻只是從他手裡拿過了車鑰匙,然後開了口:“我自己去,你先回去吧。”
作為蕭亦軒的特助,對於他的吩咐,秦遠南一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於是,把蕭亦軒的衣服給他以後,秦遠南關上了後座的車門,便離開了。
蕭亦軒是一個人去和段煜斐見面的,他到的時候,段煜斐已經到了。因為今天晚上兩個人的談話很重要,所以段煜斐要的是一個包間,蕭亦軒到了地方,報了姓名之後,被服務員領著到了段煜斐所在的包間。
看到蕭亦軒,段煜斐微微勾了勾唇:“蕭先生來了?請坐。”
蕭亦軒也不客氣,在服務員給自己拉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蕭亦軒的視線就一直凝集在段煜斐的臉上。
段煜斐鎮定自若的給蕭亦軒倒茶,見蕭亦軒一直盯著自己,把茶壺放回原處以後才問道:“蕭先生看什麼?”
“段公子的行事作風,我倒是有些看不懂。”蕭亦軒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明明是段家的人,可是你不僅不幫著段璋對付我,反而接連兩次告訴我段璋的行動,讓我多加防範……”
停頓了片刻之後,蕭亦軒才問道:“為什麼幫我?”
段煜斐的臉上,一直掛著諱莫如深的微笑,端起茶淺淺的抿了一口之後,段煜斐這才看向了蕭亦軒,問道:“如果我說,我跟蕭先生一樣,對段璋有著同樣的深仇大恨呢?”
這話,段煜斐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字裡行間,卻明明透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蕭亦軒的眉心,微微的顫了顫。
他對段家的恨,是因為父親的死,可是段煜斐呢?他又是為了什麼?
見蕭亦軒不應答,段煜斐自顧自的開了口:“二十年前,令尊在一個雷雨天的晚上,死於一場車禍,而那場車禍的起因,是因為我的父親段江酒駕,我說得沒錯吧?”
蕭亦軒依舊沒有說話,但是放在腿上的手,卻被他微微的握緊。
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可他還是會時不時的夢見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天晚上,父親渾身是血的被人從車裡抬出來,那樣的可怖,時至今天,也是歷歷在目。
過了許久,蕭亦軒的心情才微微平復了一些,再次看向段煜斐的時候,他的神色已經不如剛才那麼平和,就連語氣也帶上了一些慍怒:“既然你知道那件事,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和段家,是不共戴天的,為什麼……”
“因為我父親的死,根本不是酒駕。”段煜斐打斷了蕭亦軒的話,看著蕭亦軒的時候,面色沉靜,偏偏一雙眼睛裡,卻好像是有著一團火氣。
聽到段煜斐的話,蕭亦軒微微有些吃驚。
不是酒駕?可是當年明明……
“當年的事情,是我叔叔,也就是段璋安排的。那個時候,在整個A市,也就只有蕭氏和段家的寰泰能夠分庭抗禮,而我的爺爺那個時候是寰泰的掌權人。從小,我爺爺就比較喜歡我的父親,我父親和段璋長大以後,兩個人一起管理著寰泰,但是不管在處事能力還是人心方面,我父親都要遠遠高出段璋,於是,爺爺便有了將公司傳給我父親的打算。”段煜斐一邊說這話,一邊行雲流水的繼續斟茶。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只不過是在說著一件跟自己沒有半點兒關係的陳年往事一般,就連臉色也沒有變,手上的動作更是流暢的有些過分。
而這個時候,蕭亦軒也大概猜出來,段煜斐接下來會說什麼。
果不其然,段煜斐接下來的話,跟他想象的差不多:
“段璋從小就嫉妒我父親,他想證明自己,想透過拿到寰泰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得知爺爺要將公司傳給父親的訊息之後,他就想要除掉我父親,於是,在那天晚上,他在我父親的車上動了手腳,還製造成了酒駕的假象。”
似乎是怕蕭亦軒不相信,段煜斐很快又道:“當年我雖然小,但是我知道段璋一直野心勃勃,更不相信我父親會酒醉駕駛。所以,等稍微大了一點之後,我就去查了這件事,得到的結果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確實是段璋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