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這個決定並非聖母心發作,而是單純不想看到犯罪份子逍遙法外。
以及還有另一層的擔憂,怕高華良和黃春玉記恨她,伺機報復。
這兩人,還是呆在監獄裡讓人比較放心。
錢的事解決了,申哲民當即馬不停蹄的去聯絡認識的催眠專家。
第二天,沈明珠接到申哲民的電話:“沈姐,這事還不好辦吶。”
“如果是價格的原因,你決定就好。”
“不是錢的事,我聯絡的幾個催眠專家,一個個都脫不開身,最快也要等三天後才能過來,你知道的,上頭盯得緊,明天再沒線索,就得把人放了。”
沈明珠也不希望高華良和黃春玉出來,擔心節外生枝,當即答應幫忙。
思索一番後,她打給了鍾箐。
催眠屬於心理學的一個範疇,而嚴屹是心理學專業的權威,應該認識不少這方面的人士。
當晚九點,沈明珠和申哲民在刑警隊的大門口,見到了隨同嚴屹一起的催眠師。
對方年約五十歲,穿著得體,面態詳和,渾身上下透出學者的儒雅氣質。
“這位是席仕明席老師,首都師大心理學教授兼系主任,國內為數不多的GPSTIH國際催眠師。”
聽到這幾個頭銜,就知道實力不容小覷。
雙方寒暄過後,申哲民帶席仕明去審訊室,沈明珠則和嚴屹在休息室裡等。
“嚴醫生,很謝謝你的幫忙,等這件事了了,我找時間請你和箐箐吃飯。”
“小事一樁,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我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
嚴屹細細端詳著她,眼底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深邃。
沈明珠微笑,“你貴人事忙嘛。”
嚴屹笑,“我再忙也忙不過你這個優秀女企業家。”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謝謝。”
“你還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沈明珠一時摸不準嚴屹指的是容貌還是其他,便笑笑沒吭聲。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說你這個人沒什麼野心,但不代表沒有事業心。你說,盡人事聽天命,不負蒼生一顧,不負人生一世。”
沈明珠拍拍額頭,苦笑嘆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這些話,我都沒印象了。”
嚴屹含笑道:“很正常,也許你當時只是隨口一說。”
而他卻一不小心記住了十五年。
應該說,跟她有關的記憶片斷太少,以至於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深人靜時,都忍不住翻出來細細品味。
久而久之,她的音容笑貌,她說的每一句話,便都深深刻在了腦海中。
嚴屹繼續道:“雖然你本人可能並不在意,但我卻很為你感到高興。你實現了當初對自己的期許,為廣大的女性樹立了極好的榜樣。”
“先申請,我不付費的,所以你不用誇得這麼賣力。”
嚴屹被她的話逗笑,“那你就當作是臨別贈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