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因為寧南星給的書冊有些多,沈長致就是想藏也沒有地方藏,索性就一股腦兒地抱在懷裡,直直地衝向屋子裡。
東廂房裡,蔣惜念已經上床躺著了,這倒是讓沈長致忍不住挑眉,雖然蔣惜念反常,卻是給了沈長致方便,沈長致將書冊子放在書案上,上面隨手壓了幾本書,明日再處理掉吧!
寧南星上回拿來的《臨門一腳》,因為書畫絕佳,倒是賣了一個好價錢。這一回,沈長致照例打算明日就去賣了,給自己出口惡氣!
蔣惜念躺在被子裡,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晚,她只穿了裡衣!
成親四日,蔣惜念每晚都是穿得結結實實地睡著的,就算是知道了沈長致君子,但是蔣惜念也不放心,總是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但是這一回,蔣惜念想到吳氏已經回去了,就算是路上再耽擱,她爹早晚都是要來的。若是知道了她還是處子之身,恐怕就是硬搶也會將她搶回去!
當務之急,她也只能聽吳氏的,早早地有身孕!
若是隻是蓋棉被睡覺,怎麼可能會有身孕!
所以,蔣惜念在沈長致沒有回來前,就洗了澡上了床,閉著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等著沈長致來主動。
沈長致倒是不含糊,吹了蠟燭,上床就脫了外衫,爬進被子裡,舒舒服服地打算睡一覺,明日起早就去賣了那些個《東山再起》,一想到這書名,沈長致就忍不住生氣,寧南星這是幾個意思!這是嘲諷他不行嗎?要給他治病?
哼!
沈長致生氣的動了動身子,就碰到了只穿著肚兜的蔣惜念!
沈長致只是愣了一下,暗自嘀咕著,“今日很熱嗎?”要不然蔣惜念也不會脫的這麼幹淨。不過,沈長致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還只是以為體質不同,反正他是挺冷的。 畢竟他都是被寧南星這個大夫說了有病的人,能不比常人冷一點兒嗎?
蔣惜念閉著眼睛,終於等到沈長致不小心碰到了她一下,心裡一陣激昂,沈長致憋不住了,終於憋不住了!就在蔣惜念已經滿腦子地想著一會兒要裝作怎麼被吵醒的模樣,就聽到沈長致的嘀咕聲,“今天很熱嗎”,然後就翻身睡去了!
講真,她真的一點兒都不熱!但是沈長致還以為她很熱!還特意貼心地將被子往他自己方向拉過去了一點兒,讓她好涼快涼快!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團團會把被子拿回來……”沈長致又是嘀咕了一句。
蔣惜念凍得瑟瑟發抖,就聽到耳邊沈長致的呼吸已經開始綿長……
蔣惜念:……生無可戀。
一晚未成,蔣惜念頂著一副黑眼圈,備受沈家人貼心照顧!
至於罪魁禍首沈長致,一早就出門去了江夏城,囊中鼓鼓地再回來。
第二晚。
蔣惜念認認真真地泡了澡,將上下都搓了個乾淨,還特意用了夷皂,力求身上都是香噴噴的!一定要用香氣將沈長致震懾住!
蔣惜念擦乾了身子,套上衣裳,翻箱倒櫃地找著晚上要穿的肚兜。
昨兒個穿的是大紅色的,沈長致沒有反應,看來是不喜歡這大紅色的了,今晚要換個顏色,要不然就這個粉色?還是純潔一點兒的月牙色?蔣惜念有些發愁,看來肚兜多了,選哪一個好也是一個問題啊。
沈長致:……好生無辜,天知道,黑燈瞎火的,壓根就沒有看到蔣惜念穿了什麼。
蔣惜念挑了一個月牙色的肚兜,上面繡著一對鴛鴦交頸纏綿,蔣惜念紅著臉帶上了肚兜,躺在了床上,這一回,蔣惜念故意將肚兜的繫帶鬆鬆垮垮地繫著,又只是勉強搭了一點兒被子在身上……
這一回,蔣惜念滿意了,如此香、豔的一幕,但凡是個男人看到,總該是把持不住的。
只可惜這一晚,沈長致回來的特別晚,打著哈欠進屋, 吹了蠟燭就摸著黑爬上來床,沈長致一上床,蔣惜念裝作睡夢中翻了個身,好巧不巧地碰到了沈長致的身體。
唔,要的就是這種巧合!
“阿嚏——”沈長致揉了揉鼻子。
“阿嚏——”
沈長致連打了幾個噴嚏,吸了吸鼻子,就聞到香氣是從少蔣惜唸的身上傳來的。查明瞭香氣的源頭後,沈長致想也不想地就將蔣惜念推遠了一點兒,“離我遠一點兒,阿嚏——”
這一回,沈長致壓根就沒有顧得上蔣惜念會不會凍著,反正他打噴嚏打的可難受了。他,心裡也委屈著的呢!
蔣惜念凍得渾身冰冷,才接受了這一事實!一眼睜到了天亮!完全是自尊心受挫!
蔣惜唸的身體算不得嬌弱,就是凍了大半宿,蔣惜念第二日起來,除了精神頭差一點兒,竟是連噴嚏都沒有打一個!蔣惜念遭受了倆個晚上的冷淡,這會兒恨不得自己一病過去,雖然沈家人沒有人知曉她的暗地裡的動作,但是她偏覺得有些無顏見人。
她是一個被新婚相公不喜的人吶!她就是脫光了,躺在相公邊上,相公也愣是被她給推開的人吶!
“嫂子,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我聽你嘆氣都嘆了好多回了。”沈團團斟酌著用詞,也不知道蔣惜念這是怎麼了。
“唉——沒事兒。”蔣惜念不自覺地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