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一早,青草幽幽,微風習習,凌燃坐在青草地上,那石臺在他一旁。
一左一右,一高一矮,乍一看上,凌燃和這石臺還挺合拍,至少兩者在同框的時候,是合拍的。
在這片青草、密林、木屋組成的景色中,一切是那麼安靜和諧,就好像這片景從誕生之時就是這般。
當然也有一些不和諧、多餘之處,比如,青草地上的凌燃,比如溪水邊舀水喝的老頭。
等等,這老頭這麼早就出現了?
騰龜老者飲下一瓢晨間溪水,甘甜潤口,不免咂咂嘴,發出舒服的嘆聲。
“這人類子不知道參悟得怎麼樣了?看著賣命的勁頭,當真以為幾時間就能悟出登峰之法?如果那樣的話,老龜我的臉往哪擱?”
騰龜一副自得的表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鄭
這幾日其實他一直都在,只不過隱去了身形,凌燃看不到,以為他離開了。
暗中觀察倒不是怕凌燃跑了,以凌燃的本事,不派人送他出谷,放他走也走不出去。
騰龜觀察凌燃,是因為凌燃帶給他種種疑惑。
一步登峰且不論,已經在明面上讓凌燃解釋。
另一點同樣詭異,凌燃能直接走入這片青草之地。
先這片青草之地,可不是谷內普通地方,或者,這裡並不是谷地,這裡是一片外來地。
這片地方被稱為“南山”。
但它卻不是山,只是一圈青草之地,木屋、溪水、石臺。
在許久許久之前,被“搬”到這個地方,連同木屋、石臺一起。
簇對於清谷是一處絕地,普通的異獸知道都不知道這塊神秘地方,根本無法進入,只有個別修為高深、實力強勁的異獸領頭才有資格出入。
而其他的異獸,不僅要得到准許,還得由專人接引,否則斷無可能進入。
得簡單些,這塊地方由玄妙的陣法相護,外界看不見也進不來,是清谷的禁地。
但凌燃進來了,並且是從清谷外圍沿著一條筆直的線路,直入南山,就好像,直奔南山。
在入南山之前,猙攔住了凌燃。
猙是一位極有賦的異獸,他有幸入過南山,登過一寸峰,雖然結果是失敗的。
一個外人要入南山,這絕對是不允許的,在試探過凌燃虛實之後,猙要將凌燃這個危險排除,但是,他被制止了,那個他只聽但從未見過的祖輩。
他恭敬地放行,讓凌燃繼續前進,而凌燃也毫無疑問地踏入了南山境地。
而這一切都在剛剛甦醒的騰龜老者眼下,他目睹了凌燃入了南山,目睹了一步登上一寸峰。
沒有人知道當時他是何等的震驚,那道人類身影就這樣不聲不響地一步踏上了一寸峰。
那可是一寸峰啊,不是什麼破石頭,怎能上去就上去了呢?
騰龜老者心中的感受一時間無法言表。
他本是在沉睡之中,被一道熟悉的氣息喚醒,而醒來不久就讓他目睹了一步登峰的場景,再聯絡他本人無數次失敗的登峰經歷,怎能不感慨。
感慨之餘,騰龜老者對凌燃起了莫大的興趣。
這個人類少年叫什麼?從哪來?來做什麼?身上有什麼秘密?為何能走入南山?為何能一步登峰?他與南山有何關係?他與一寸峰有何關係?
還有那道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