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友,你在我這看了許久可有什麼問題?”
老頭聲音嘶啞,一聽就是長時間沒有開過口說話。
凌燃回過神,吞了吞口水,
“晚輩凌燃,冒昧打擾前輩煉丹了,我看前輩煉丹手法行雲流水,甚至可以左右手同行,實在佩服。”
他是由衷佩服,看這位老頭煉丹是一種享受。
似乎煉丹對他來說,不是繁複的工作,而是一項趣事。
“呵呵,前輩稱不上,我號李尤之,你能到此處,說明你也是我何藥居的煉丹人,大家都一樣。”
凌燃搖搖頭,
“李老,前輩就是前輩,作為後輩可不能冒犯。而且憑您這手法,估計也找不出幾個比您厲害的了。”
李尤之笑了笑,“手法這塊,老朽是有些獨到的見解,不過老朽也只有這點能拿出手,其他的地方都是差勁。”
李老有些遺憾,不過能專精一項,做到常人所不及也是值得敬佩了。
“凌小友你對這有興趣?老朽可把自己的見解與你說說。”
凌燃聞言先是一愣,後是一喜,
“李老,這是您的秘密,凌燃受之不起。”
“無妨無妨,等老了也是帶進棺材板裡,能和你這樣的年輕後生講講也算有個傳承,日後也對何藥居有所幫助,呵呵。”
李尤之說得平靜,凌燃有些感動,這些人確實都是何藥居的寶,他向李尤之行了一禮,
“李老,您請說,凌燃洗耳恭聽。”
李尤之點點頭,與凌燃講了起來。
在李尤之看來,想要讓手法流暢,首先最基本的就是要經過無數的練習。
這點凌燃明白,煉丹這塊沒有練習是不可能有進步的,他在北荒也是經歷了數不清的練習。
但光憑機械地練習可以讓他熟練,但卻無法讓他達到李尤之這種行雲流水的狀態。
李尤之又道,這第二點就是練習方法,他也提到光靠基本的煉丹是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像他左右手可同時做不同的事,便是進行了刻意的訓練。
這項訓練一開始會很難,你會無法分神同時控制控制左右手去做不同的事,但只要持續堅持下去,慢慢就會有成效。
凌燃問何尤之他練了多久,何尤之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從他三十歲那年他便開始練習,至今仍在繼續。
凌燃不僅對何尤之的態度感到佩服,一件事堅持一天一月或許簡單,但幾十年就實在是太難得。
何尤之繼續說出第三點,也是他認為最重要的一點,心境。
何尤之從不將煉丹看作一項事項或者研究,在他看來,每一爐丹藥都是一次藝術的享受。
對他來說,丹藥就是一件極美的藝術品,他不是在煉丹,而是在體會從藥材到丹藥這個過程所帶來的美的享受。
所以凌燃觀他煉丹會覺得極具美感,反觀自己,一直注重的無論如何要將丹藥煉成這種執著。
不是說這種執著不好,正是這種執著讓他在極短的時間成功煉丹。
但這種執著會令他疲憊,沒有對煉丹的享受,久而久之很難進步。
李尤之的話讓凌燃茅塞頓開,對煉丹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在心境這塊凌燃可能真的有些問題,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入了危險的心神困境,或許是自己過於執著難以放開。
或許當自己放下心,像李老一樣去享受煉丹,會有想不到的結果。
想到次,他又朝李尤之行了一禮,
“多謝李老為凌燃解惑!”
李尤之聞言笑了笑,
“呵呵,老朽的廢話若是能對你有所幫助也是老朽的殊榮。”
凌燃拜別李尤之,回到密室中,消化剛才所得的感悟,他決定日後有時間一定要一一拜會這裡的老頭,在他看來,這裡的每一個老頭都是一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