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晩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漫步在小巷裡,兩邊並不高大的白樺擋住了陽光,卻獨留幾點金錢似的光斑投在泥石路上,金斑在磚石縫中跳躍,像極了在五線譜上跳躍的金聲音符。金爛爛一片,恍若星河。風雖然引得樹影婆娑,但未曾激起半點塵土,那邊不知那戶人家曬著的薄被,也被風逗得輕輕搖拽,旁邊的盆花也沙沙的笑了。
我很快就經過了那條小巷,去了哪裡,怎麼去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似乎走了很長很長時間,經過了很多很多地方,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我似乎已經鬍子拉碴,很老很老,幾乎走不動了。我又回到了那條小巷。
我正經過小巷、白樺樹把金燦燦的陽光擋了大半,獨留幾點金斑投在地上隨樹影顫動,晃眼的很。風起,一陣沙沙聲伴著受驚的鳥鳴響起,投射在地上的千萬點光斑也相互輝映,斑駁的在眼前亂晃,刺得眼痛。光斑落到了不知誰人晾曬的薄被上,明明素淨的薄被卻被染上花俏豔麗的花紋。風引得旁的盆花也沙沙的響,諷著被染成花面的薄被…
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看著還在安然熟睡的凡谷,心中才稍稍安定一些。我以手扶額,怎麼會這樣?
要知道,神的夢,一般都會有預示性,而我做的這個夢,兩次經過小巷,心境竟截然不同,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以後會變成那樣一個滿口怨言,戴著有色眼鏡看東西的人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不管將來怎樣,一切隨緣罷。
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凡谷,長出了一口氣,正準備再次躺下。突然,心臟猛的一震。
我捂緊了心口,只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心悖,並不是痛,而是心臟劇烈的一震,彷彿要從心口中跳出來。心臟跳動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一跳卻格外的沉重,好像臨死之人的迴光返照。
這種感覺只有一剎那,轉眼間便恢復了正常。我像溺水者浮出水面似的大口大口喘氣,明明只是一剎那,但是我的冷汗卻溼透了半襟。我把手放在心口,我的心臟還在沉穩有力地跳動。其實說實話,我作為天道,就算心臟不跳了也沒什麼大事。但是之前的那一下,我感受到了我的生命。
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一下,能輕易地要了我的命。
這是怎麼回事?
我作為天道,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更不會生病,那怎麼會這樣?
凡谷被我吵醒了,睡眼朦朧坐起身來,一隻手支起半邊身子,問道:“師父,怎麼了啊。”
我定了定心神,道:“無事,快些歇下吧。”
凡谷張著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即又躺下。我也躺下,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
再次睜眼,天已大明,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紙照在凡谷熟睡的小臉上。我下了地,簡單洗漱了便為凡谷做早飯,雞蛋在鍋中滋滋的響,陽光明媚,一片歲月靜好。
視角轉移,一十一重天
一十一重天,是地獄。
地獄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永遠是一輪血色明月高掛在天空正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映襯著下面的屍山血海。一股血腥氣和腐屍味令人幾欲作嘔,哀號聲、求饒聲、懺悔聲還有鞭嗒聲充斥著這片血色地獄。
一位黑衣男子行於這片屍山血海,雖然走的急,但是長長的披風和衣襟卻沒有染上半點汙濁,一旁正在鞭嗒行刑的黑衣人都衝他躬身,道:“大人。”
黑衣男子卻理也不理,匆匆走自己的路,那些黑衣人也好像習慣了,見怪不怪,繼續做自己的事。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雙腿被削掉。她滿臉痛苦,扭曲的在地上爬行,雙腿的傷口已經生了蛆,渾身潰爛,她抬頭一看,看到了前面的黑衣男子,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往了他的衣角,絕望的叫道:“大人,大人我知道錯了,我後悔了,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啊,我不會再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旁邊的黑衣人齊齊跪下,“恕屬下辦事不利,大人受驚了…”
“哦?”黑衣男子玩味的笑道,他緩緩蹲下,問那位婦人:“你錯在哪裡了?”
“我不該呀,我不該嫉妒我丈夫的青梅竹馬,我不該把她推下懸崖導致她雙腿殘廢。我不該啊,我錯了,我知錯了啊…大人,大人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知錯了啊…”
“知錯了…”黑衣男子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那就去死吧。”
老婦人愣了一下,隨即身形慢慢變淡,灰飛煙滅。
旁邊的黑衣人齊齊叩首,不敢出聲。黑衣男子從容地把劍拔出來,削掉了那片被老夫人弄髒的衣角,
其實,那些黑衣人都知道。老婦人最大的錯,就是弄髒了他的衣服。
今天我看了一篇關於網路小說寫作的文章,突然發現我前面寫的那些文字一個坑都沒有。我十分害怕各位棄文,於是我開始挖了。三個大坑是不是十分的深。十分的調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