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門內,年毛
年羹堯今日出京,年希堯同侄兒年熙一道,送其出城。
回到城裡時,伯侄兩人分手,年熙去了督察院衙門。年希堯則是策馬回年宅。
想著兄弟在京這兩個月的風光,年希堯這兄長頗有些不是滋味。弟弟越得意,越映襯著他失意。
他從巡撫任上免職一年多,起復無望,每日裡只能侍弄花鳥。
回到家中,網進大門。就見管家上前。道:“大老爺,老太爺使人傳話,叫大老爺回來後過去。”
年希堯點頭應了,穿過二門,往老太爺的院子去。
進了院子,年希堯走到廊下,使人傳話,等到老太爺叫進,才進了
屋子裡,老太爺歪在炕上,手中拿著水煙壺,正一口一口地吃煙。有兩個四十來歲的妾室,站在一旁侍候。
見長子進來,他將水煙壺遞給旁邊的侍妾,揮揮發她們下去。
他妾直了身子,臉上添了幾分鄭重:“老二走了?都誰去送了?”
“有雍親王府的戴總管。還有六部幾個堂官”年希堯躬身回道。
老太爺皺著眉,沉默半晌。方道:“用你弟弟這次帶回來的銀子,先添置幾十頃祭田,剩下的銀子,再在城裡買個宅子”
年希堯聽了,倒是有些躊躇,帶了幾分疑問道:“爹,祭田前兩年不是才添過麼?”
不是他不想買地,而是不想動用兄弟這筆銀子。
這祭田按理來說,算是家族族產,分家時不分割的。由長子掌管。
用弟弟的銀子,添置族產。這樣厚臉皮的事兒,年希堯實是做不出。不是怕影響兄弟感情,而是不願揹負算計兄弟錢財的壞名聲。
“也不用添太多,就添二十頃吧。剩下的銀子,出去買宅子的,再買兩個莊子。”年老太爺想了想,說道:“買完後,跟公中的放到一塊,將田宅地產分成兩份。寫清單子交給我。”
年家數代為官,家底算是殷實。
父子三人,都做到封疆大吏,這在漢軍旗中,也是排得上的人家。歷年積蓄下來,也是份拿得出手的家業。
年希堯卻是越發吃驚。詫異道:“爹,這這是要分家老太爺點點頭,道:“這次你兄弟走愕早,有些來不及。先預備好了,等他下次回京時。我就給你們主持分家”
年希堯小心翼翼地問道:“爹還生二弟的毛?”
老太爺擺擺手,道:“沒什麼好氣的。早分早了。早分了。興趣我還能多活兩年,小”
曹府,前院影壁前。
曹顧揹著手,走來走去。臉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歡喜,一會兒又停下來,使勁花犛腳。
曹嗣進門時,正看到小堂弟這副糾結的模樣,不禁失笑:“這是怎麼了,臉色兒轉得這麼快?”
“大哥,弟弟正等著您聽到曹頤的聲音,曹煩迎上前來,說道。
“日頭怪毒的,屋裡說去。”曹頤騎馬回來,曬得額頭汗津津的,與堂弟兩個到書房說話:“是吏部提前補缺了?”
“不是補缺,是庶吉士的名單下來了”弟弟的名字位列其上,只曹煩回道。
“哦?”曹顆聞言。有些詫異。
這庶吉士,正七品待遇走進翰林院學習,通常是取二甲七人,與三甲前二十的進士。曹悄的名次,是三甲一百二十五明,已經排在進士榜單靠後了。
“大哥,我這算不算是“倖進”要被人笑話吧?”曹煩帶著幾分忐忑道。
曹頤道:“這是好事。總算不用補知縣缺。你年紀輕輕,去做地方父母官,稍有不慎,就是禍患一縣百姓。如今進翰林學習,多好的機會。官場上,誰不盼著“倖進,?就是六部堂官,還盼著一夢醒來欽點做大學士。三年後,還哼哼考試。你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努力三年,考個優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