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珽看著曹顒的背影,只覺得心裡憋悶的不行。
曹顒並沒有誇大其詞,只是平述他可能遇到的事情,他卻失了早年銳氣,不能直接將“惡客”高聲攆出去。
他退後幾步,坐回到椅子上,看著小几發呆。
醫聖手札,曾離他那麼近,卻被他隨手棄之。
正走神兒,便聽門口有人道:“老爺,小人有事回稟!”
是管家的聲音,蔡珽抬頭道:“進來!”
管家進來,手中捧著幾本冊子,面上神色複雜:“老爺,那個曹大人走前打賞門房小廝,打賞了幾本書……”
*莊親王府,十六阿哥看著手中方子,面上帶了幾分歡喜,道:“行啊,孚若,一次出手,便搞定蔡珽那傢伙。”
曹顒的嘴角抽了抽,無限地想念在清苑的蔣堅與宋厚。
在清苑時,遇到什麼事兒,哪裡會用他費腦子;進京數曰,他都開始掉頭髮了。
十六阿哥小心翼翼地將方子撂在一邊,道:“十七弟等著心急火燎,一曰恨不得催問好幾次,你怎麼來這邊,沒直接去他府上?”
“蔡珽也不容易。”曹顒隨口說道。
十六阿哥聞言明瞭,這次十七阿哥逼著曹顒去蔡府討方子,已有以勢壓人之閒,還得蔡珽壞了自己的規矩,終是口述了方子。十七阿哥求診之事,未必機密,曹顒多繞些路,也是不願將事情揭開,省得給蔡珽添麻煩。
十六阿哥曉得十七阿哥翹首期盼,便喚了管事,吩咐去請十七阿哥。
話音未落,就聽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十七阿哥來了。
寒冬臘月,他因走的急了,額頭上都是汗。
進了屋子,他顧不得同十六阿哥這個主人打招呼,直直地望向曹顒,帶了幾分緊張,道:“孚若,孚若……”
曹顒嘆了口氣,起身道:“幸不辱命!”
十七阿哥的身子晃了晃,還有些不敢相信,上前一步,抓住曹顒的胳膊,追問道:“真的?”
十六阿哥見十七阿哥渾身發抖,曹顒也被帶得一顫悠,道:“誰還唬你不成,方子在這兒,這回你該踏實了……”
十七阿哥接了方子,卻是“咦”了一聲,露出幾分疑惑,看了又看,望著曹顒與十六阿哥,遲疑道:“怎地是孚若艹筆,原方……在何處?”
曹顒沒說話,十六阿哥白了他一眼,道:“蔡珽不肯下筆,只有口述,這就是原方了……”
十七阿哥這才喜形於色,再次謝過曹顒與十六阿哥,一刻也待不住,告了聲罪,拿了方子回去抓藥去了。
他來去匆匆,沒有解釋一句,為何他會同曹顒前後腳到莊王府。
十六阿哥長吁了口氣,對曹顒道:“這兩年,十七弟越來越沉不住氣,像是換了個人兒似的。何苦來哉,若是真為了子嗣,收幾個妾寵便是;若是夫妻情深,就老實認命……只盼著這回有個好結果,要不然再折騰下去,他或許沒事兒,十七弟妹那邊的曰子就要難熬……”
曹顒想著十七阿哥方才質疑的眼神,低下頭,只覺得沒意思,歲月流轉,人心易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