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被十阿哥、八福晉連番奚落,也有些呆不下去。聽了九阿哥這話,如蒙大赦,點了點頭,同曹顒交代兩句,就出去了。
曹顒有些意外,十四阿哥不受歡迎,自己也該好不到哪去。不曉得,九阿哥是不是有其他緣故。
十四阿哥走後,八福晉神色木木的,瞅了曹顒一眼,倒是平和許多,點點頭,道:“聽說你甚是疼媳婦,為人也本分,做人當如是,就該惜福才是。我們爺這邊,我們爺這邊,若是你往御前寫摺子,就如實稟吧。”說到最後,看著看上的八阿哥,臉上露出幾分絕望來。
看來昔曰風光無限的八阿哥,落得如今這個下場,曹顒心裡,也只能感嘆世事無常。
眼下的八福晉,已經沒有了皇子福晉的驕縱,就像個尋常的妻子一般,對丈夫毫無掩飾地關切與依戀。
“是,臣遵旨。”曹顒躬身應了,對八福晉也生出幾分同情。
八福晉點點頭,重新坐在炕邊的小凳子上,拉起八阿哥的手,就那麼坐著。
九阿哥見狀,嘆了口氣,招呼十阿哥與曹顒退到外堂。
十四阿哥雖走了,但是十阿哥怒氣未消。他見九阿哥留下曹顒,皺眉道:“九哥,就那兩個半瓶子太醫,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本事,還同曹顒商量什麼?”
九阿哥擺擺手,道:“十弟,稍安勿躁,我正有事尋曹顒。”說到這裡,他看著曹顒道:“早上爺打發人進京尋你,你來的正好,爺有事相求。”
一個十四阿哥,尋了由子,可是粘上曹顒,曹顒正頭疼。對於九阿哥這邊,曹顒更不願沾邊的。
但是也不能直接拒絕,他只好含糊道:“九爺嚴重,曹顒能有什麼能耐,能當得九爺相求?”
“爺聽太醫說,你家有能退燒的烈酒。八爺這些曰子有開始燒,渾身起了疹子。爺不愛求人,但是卻求到你這裡了。”九阿哥盯著曹顒,緩緩地說道。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用什麼法子,也要將那烈酒淘換來。威脅也好,利誘也好,絕對不給曹顒回絕的餘地。
“臣曉得了,九爺使個人同臣去取吧。”曹顒這邊,卻是直接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九阿哥這邊,甚是意外,有些不肯相信,問道:“你真的給?”
曹顒道:“自是真的。只是這個退燒,只是表層散熱,內裡並不發散,用處不大。還是內服退燒的方子,去了病根才是正經。”
曹顒回得坦蕩,九阿哥這邊已經是有些激動。
一直以來,他都當曹顒是仇人,沒想到曹顒這邊瞅著卻雲淡風輕,似乎兩下並無過節似的。
一時之間,九阿哥不由有些困惑。
十阿哥冷眼旁邊,見九阿哥神情變幻,曹顒卻神態自若,有些不服氣,道:“諒你也沒膽子不給,要是耽誤了八哥的病,就是砍了你的腦袋也是輕的。”
曹顒聽了,自然不會接話,但是心裡卻覺得好笑。因為,十阿哥說的正是實情。
不管康熙對八阿哥現下多厭惡,兒子畢竟是兒子,老子怎麼折騰都無所謂,要是外人跟著折騰,那也是打皇家臉面。
曹顒向來是謹慎之人,怎麼會留下這個把柄?
況且,就算他給了,也未必會被怪罪。畢竟九阿哥同他之間有嫌隙眾所周知,就算他拿出退燒的烈酒,別人也會當他是被九阿哥逼迫。
其實,曹顒的心裡,並不希望八阿哥死。
茫然無知的歷史,令他心生畏懼。
然而,這世上之事,哪裡會有那麼多順心如意?
外屋的幾個人,心思各異,還在緘默,就聽屋子裡傳來一聲哀嚎:“爺,爺……你怎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