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聽,就只是看作風阿潯便知那是做過娘娘的人,想也不用想,那就是才被接回來的月夫人。
月夫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漂亮,只是一雙眼睛生的好,像一對桃花一樣喜人,遠遠看著竟有些像三小姐的眼睛,只是沒有三小姐的眼睛那麼通透。
那月夫人先是一陣痴笑,似乎是有些失心瘋了,再一直說:“你回不來了,你不會再回來了,煜王殿下也不會接你回來了!”
阿潯雖然只是一個侍女,但也明白林月傾究竟在說什麼。
“三小姐,那月夫人是有些失心瘋了,說的瘋話,三小姐不要放在心上。”阿潯回答,又給緒之瀾換了一個手爐。
緒之瀾搖了搖頭,阿潯不會明白她在擔心什麼,沒有人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她已經太久沒有同家裡透過訊息了,即便池水也,御珵一,藍焰還是誰,都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訊息,可她害怕擔心的緊。
她擔心家裡。
她害怕御珵一不顧念她的感受。
“阿潯,”緒之瀾猛地一動身,下身卻因為這劇烈的動作而撕扯地有些痛了,緒之瀾又想起昨夜的衝動之舉,一時有些後悔,“你的背景是乾乾淨淨的,你不是誰的人,你能不能告訴我,最近上京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阿潯直勾勾地盯著緒之瀾,微微蹙眉,過了好久才道:“沒有,奴婢什麼都沒聽見,就算是有訊息,樂陵君待小姐那樣好,他總歸不會欺瞞三小姐的。”
緒之瀾半信半疑,卻也只能點頭,串通一氣的欺騙太多了,她不敢信任何人,心裡浮現了顧輕州的那張臉。
既然無論是北原還是上京她都沒有可信的人,那麼顧輕州既不是御珵一的人更不是池水也的線人,只有顧輕州,在緒之瀾心裡只有找顧輕州這個人可以幫她了。
雖然顧輕州與緒之瀾身處在一隊車馬裡,可顧輕州身為大月國的君主哪裡是那麼好見的人,緒之瀾為了見顧輕州,幾次在雪地裡一等就是大半天。
掀開馬車簾子的時候顧輕州正裹著一件白狐狸毛的雕花大氅小憩,那樣一大團白色上面突兀地立著一顆頭,柔順的墨髮慵懶的披在身後,由於狐狸毛太軟,那墨髮只能半隱在其中,看起來很是柔和,讓人不忍打擾。
可緒之瀾明白若是此時不喚醒他,日後再想見他便是難於上青天。
於是緒之瀾輕輕搖了搖他托腮的胳膊,顧輕州猛地睜開眼,刀光一現,警惕地拔出了另一隻手裡的匕首,又見是緒之瀾,這才放下手裡的兇器。
緒之瀾微微愕然,顧輕州以為是他的舉動嚇到了緒之瀾,賠笑道:“是你呀。”
“你怎麼這麼警惕,隨身還帶著刀子。”緒之瀾坐了下來,不經意地問。
顧輕州又是笑了笑,順手扯過大氅的一角蓋住緒之瀾的腳,緒之瀾頓時感到一陣溫暖。
“我一向警惕慣了,”顧輕州說,“還記得去年初次回到燕京的時候,每天夜裡都有好多想置我於死地的人,不得不防啊。”
顧輕州是用的“我”來自稱,這說明此時他並沒有以大月國君主的身份來與緒之瀾說話,如此以來緒之瀾便也輕鬆多了。
緒之瀾道:“我曾以為你們大月國的人都不會勾心鬥角,動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沒想到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