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之瀾的心隨著夏清風的話落而為之一振,沙子有些迷眼睛,原來如此,池水也那樣的身體怎麼經得起一夜的折騰,緒之瀾原先還說是池水也自己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原來他如此是為了自己。
“那第二場呢,若大夫為何說也是因為我?”緒之瀾的聲音都帶著微顫。
夏清風搖了搖頭,這他是真的不清楚。
屋外的雨又下了起來,藍焰從裡屋端出一盆黑色的血水潑在青石板上,轉身又進了裡屋,這血水很快被雨水衝散,淡淡紅色格外刺眼,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緒之瀾心急如焚,忍不住進到裡屋看著若不離施針,只見是池水也光著上半身躺於床榻上,露出白淨到有些病態的肉皮,而若不離的一雙玉手在其身上來回遊走施針,針針刺入個個穴道有深有淺,若不離的銀針是用九天寒銀特製而成的,其針比起普通銀針更加細長,更加堅韌,而針尖雖然是纖細卻是空心的,正因為如此,池水也的毒血才能透過銀針順著右手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進木盆中。
一個時辰下來,縱使是有“回春聖手”加身的若不離,此刻也是汗水涔涔,有些吃力。
緒之瀾亦是緊張,因為池水也的毒血越來越黑,緒之瀾只怕這樣逼血池水也身體裡的毒還未排盡,池水也就快血盡人亡了。
若不離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又是一套行雲流水的特殊手法,眨眼間,銀針盡數回到了若不離的手中,而池水也也像是回過魂來一般,睫毛微顫。
“若大夫,阿隱的毒深入到了什麼地步了?”緒之瀾抱著捱罵的準備開口。
若不離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她明白緒之瀾的特殊,但她沒想到緒之瀾居然能直接喚池水也的小字,還這麼親切,在她聽來,就像是挑釁一般。
“我勸你還是儘早離開樂陵君吧,你在他身邊只會加重他的病情。”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語,但是緒之瀾已經習慣了。
“阿隱的毒深入到什麼地步了?”緒之瀾又問了一遍,而這一遍,緒之瀾的語氣顯然重了些,若不離也聽出緒之瀾的不耐煩。
“‘斷腸絕命紅’已經漫入了樂陵君的血液裡。”
“我記得古籍記載有一種辦法,找一個與樂陵君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將二人的血液抽空,再糅合再分別灌入二人的身體裡……”
緒之瀾還未說完,若不離就漠然地打斷了她:“這種法子不只是兇險一個詞語可以說盡的。況且這世上怕也只有一個人敢說有五成把握用那種法子。”
緒之瀾知道若不離口中說的便是那“在世華佗”暮白首,若是找到了暮白首,暮白首一定能救池水也,至少緒之瀾是這麼想的。
“我記得前些日子阿隱的毒沒這麼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阿隱的毒發作的這麼快?”緒之瀾覺得這些事直接問若不離恐怕最直接,知道的最清楚。
若不離仍是一副冷漠的面孔,面紗下的輪廓顯得生硬極了,不知是過了多久,緒之瀾才聽見若不離的聲音。
“樂陵君的毒一直都很嚴重,只是前些年被我控制的很好,才不至於惡化。前些日子,我不曉得他為何要來到上京這個是非之地,勞心勞神地進宮做你們的少師,然後救你出宮,然後又進宮與陛下下了一整夜的棋,羽協說,他是為了向陛下求情,因此他病了一場,身子本就還沒恢復好,昨日夜裡的時候他又突然喚羽協為他備馬車,他要去白馬寺,我覺得他瘋了,但他一定要去,攔不住,果真如我所料,現在又只能躺在這裡像個死人一樣。”若不離淡然開口,聲音空靈,清遠,彷彿這不關她的事,但那絲淡然裡又帶著一點點的恨鐵不成鋼。
緒之瀾靜靜地看著池水也,若不離不明白池水也為何要來上京,緒之瀾卻是知道的,都是她說動的他。
若不離不明白池水也為何要勞心勞神地進宮做她們的少師,緒之瀾卻是明白,都是為了安她的心。
若不離不明白為何池水也一定要去白馬寺,緒之瀾卻是知道,是她特地傳訊息出來,是她利用了池水也。想到這裡,緒之瀾不禁有些愧疚。
“好啦,”床榻上的人兒醒了,“我不是挺過來了嗎?你們兩個都不要皺著眉頭了。”
緒之瀾驚喜萬分,方才臉上的擔憂與煩擾彷彿隨著池水也的醒來全不在了,而若不離的神色也沒有了方才的生硬。
“醒了就好。”若不離淡淡的說,心裡卻是鬆了口氣,“我去給你煎藥。”
“有勞阿離了。”
若不離掀開門簾,側著臉,說:“你把身體養好才不勞煩我。”
若不離離開後藍焰也知趣地退了出去,整個臥房只剩下緒之瀾與池水也兩個人。
緒之瀾看向池水也,池水也的臉仍舊蒼白的厲害,問:“你覺得怎麼樣,可好些了?”
池水也強撐著疼痛的身子笑了笑,道:“比起方才蝕骨的疼,現在好多了。”
“那你再睡會兒吧,”緒之瀾點了點頭,“睡著了就不這麼疼了。”
池水也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床沿,示意緒之瀾坐過去,聲音輕輕的:“你過來。”
緒之瀾才坐下來,池水也便說:“我放才迷迷糊糊聽見你喚我阿隱。”
緒之瀾的臉頰微微泛紅,目光從池水也的眼睛上移開卻落到了池水也白花花,赤條條的胸膛上,一時尷尬地臉頰更紅了,幾欲滴出血來,她是歷經過一世情愛的人,本是不該臉紅的,但沒想到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池水也也注意到了緒之瀾的小動作,笑了笑,道:“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緒之瀾木訥地點點頭,轉身去找衣服,那銀白的裡衣正搭在屏風上,屏風上繡著緒之瀾喜歡的藍焰花,所以緒之瀾一眼就看到了。
緒之瀾將裡衣拿過來,看著池水也這般虛弱的模樣,抖了抖手中的裡衣為池水也穿上,指尖與池水也的面板難免會接觸,因為“斷腸絕命紅”的原因,池水也的面板看上去相較於其他男子來說要白皙一些,讓人不禁覺得文弱,但胸膛上的疤痕傷口卻容不得他人覺得他是個文弱書生,一道道都是在沙場上留下的,是屬於這個男子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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