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兒大大方方的給大家敬酒,說些祝福的話,對大家的表情只當不見;她幹完該乾的事情便不再出聲,吃得也很斯文,別人問到時,才被迫應答。
晉陽公主突然問:“喜大人是陽洮郡的大管家,本宮聽聞陽洮郡商業發達,遠近聞名,幾可跟金陵媲美。”
這話問得有點誅心了,紫陽公主趕緊說:“陽洮郡在嵐姐的苦心經營下確實發展得很不錯,但要跟我金陵城相比,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晉陽公主是希望喜兒兒拿陽洮郡跟金陵對比一翻,最後拿出點自豪感來,在某些方面把金陵城比下去,弄得皇上龍顏大怒,治喜兒兒的罪,連帶著整治一下緒之瀾,可惜讓紫陽公主攪和了。
緒兆對晉陽公主的表現相當失望,要鬥也應該是跟身份對等的緒之瀾鬥嘛,跟一個丫鬟出身的人鬥,鬥贏了很有面子嗎?
晉陽公主過了一會兒,又問:“喜大人,本來按正常的路線,陽洮郡主代父皇犒賞邊疆將士,從富川開始,一路過去應該最省時省力。本宮聽聞陽洮郡主先去了凌雲關,如此安排,似乎有點勞民傷財,不知可有何說法?”
喜兒兒當然知道緒之瀾是去探逃跑路線的,便說:“回晉陽公主,微臣不知。”
緒兆知道晉陽公主又想從喜兒兒口中套出些不該她知道的事情,到時候好派緒之瀾的不是。他咳嗽一聲,說道:“晉陽,你到底是來陪朕吃年夜飯的,還是跟喜兒兒聊天的?”
晉陽公主聽皇上生氣了,趕緊道歉,不敢再多說什麼。
且說緒之瀾選了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空曠之處,點了無數篝火,與前來護衛的官兵一起過年。每人發一兩銀子的賞錢,然後就是請大家表演節目,或唱當地民歌,或投壺比賽,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新年。
次日清晨,大大小小的將官過來拜年,緒之瀾按前世風俗,做老大的得給紅包,於是又給每人發了一兩。想了想,這大過節的,應該娛樂一下,他宣佈先休息半日,拿210兩銀子,舉行一場射箭比賽,人人都可參加。第一名120兩,第二名60兩,第三名30兩。
2000多號人,基數太大,所以規定每人只射一箭!
趙雲這類文官,雖然也練了幾天弓馬,用來娛樂娛樂還行,拿到這種場合比賽,純粹就是丟人現眼。他覺得不公,想要比比詩詞,可在郡主面前,似乎只有找虐的份。
輪到陳錦鴻時,他得意的看了趙雲一眼,手執大弓,射了一箭,雖然離百步穿楊有些差距,但百步之外的稻草人還是被他射中了胸部,贏得全場喝彩。當然,主要是禁軍人數多,主官放箭呢,怎麼著也得喝彩一聲,要不然太不給面子。
胡俊跟羅世勳一樣,擅長近身格鬥,射箭非他所長。勁道有餘,準頭就不敢恭維,直接脫靶。他老臉一紅,退了下來。
趙雲看到郡主露出迷人的微笑向他看來,他腦子一熱,拿起弓,使出吃奶的力氣,手抖得厲害,射得更偏,差點沒傷著人!
在陳錦鴻的帶頭下,眾禁軍差點沒把趙雲笑死,連緒之瀾也樂了!只是郡主這一笑,儘管穿的是鎧甲,非精美宮裝,仍把眾將士迷得不輕。
緒之瀾臉紅了,看向蘭可卿,本擬讓蘭可卿解圍,宣佈下一位選手,誰知道蘭可卿理解錯了,以為讓她殺殺陳錦鴻的氣焰。她走前一步,從趙雲手中接過弓箭。
蘭可卿美女可是郡主身邊的超級高手,全軍將士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看得蘭可卿俏臉通紅,更加緊張,沒辦法,蘭大美人對射箭也不太在行。
大家看到蘭可卿把弓拉滿,箭未射出,讚歎之聲就開始了。許多自詡大力士計程車兵,看到蘭可卿的表現,都服氣了!
“颼”的一聲響,一隻猛箭狂射出去,瞄得夠準,但對重力的影響考慮得不夠,本是射頭部的,好巧不巧的,正中關鍵位置,眾將士、文官,只覺得下面涼颼颼的,彷彿北風都在往這位置刮。
蘭可卿臉紅得能滴出水來,低著頭,握得手中的寶弓在顫抖。
面對美女射來這一箭,負責報告結果計程車兵不知道該怎麼報?愣了半響,才說:“蘭大人射中致命處!”
緒之瀾憋得酥胸起伏不定,背過臉去,頭趴在香兒肩膀上,喘著粗氣,輕輕說:“宣佈下一位。”
大家搞不清楚蘭可卿是故意射這個高難度的位置,還是無意中撞到?按致命傷來說,這位置跟頭部也差不多了。
有些人棄權,剩下的人足足比了一個時辰,冠軍被一位叫賽松的禁軍從七品校尉摘得,亞軍給蘭可卿,她紅了臉,沒好意思要,便頒給了別人。
早早的吃過午餐,大家繼續趕路,初三才來到凌雲關。
聽蘭可卿介紹,此處數百里皆是山脈,山勢險峻,涇陽國想攻入,非常之困難。
凌雲關守將姓孫,50上下,身披鎧甲,很有軍人氣質。
鎮守邊關的將官,其家眷必須留在金陵,意義大家都清楚,所以,將軍府的丫鬟挺漂亮,人數也不少,大家都懂。
宣完旨之後,應緒之瀾的請求,孫將軍帶欽差大人登上足10丈高的城牆上參觀。站在城樓上,遠遠望去,白雪凱凱,甚是壯觀,令人心曠神怡!
遠處數里之外,似乎有一片建築,孫將軍介紹那是自由貿易區。從大華商人運來的絲綢等物品都在那裡跟涇陽國的商人交換羊毛、馬匹等物品。
緒之瀾很想去看看,但孫將軍堅決不同意,說那裡屬於中立地帶,兩國互不允許官兵進去,以防止搶奪事件發生,維持良好的自由貿易。出發點是好的,但後來有些膽大、身手又好的不法之徒在裡面稱王稱霸,分成了十幾塊勢力,進去交易的商人,每次都得選擇其中一家接受保護。否則,只能是被殺、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