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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同一笑,豈不美哉?

童姥與李秋水的同門學藝之情,早就隨著她們的互相傷害蕩然無存了,有的只是積壓於心數十年的刻骨仇恨,所以風逸說了幾句,入耳的不過一句。**但就這一句話,卻讓童姥心升酸楚,臉色慘白,不由想起了師父昔日說過的話,你是大師姐,要與師弟師妹相親相愛,心道:“我今日是不想活了,我若死了,師父會不會怪我沒有同門之情,會不會後悔收了我這大弟子,無崖子這呆子,會不會恨我殺了他的愛人?”**童姥目光變幻數次,眼眶倏熱,驀地哈哈狂笑,笑聲中,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她雖然是侏儒,但一生要強,靈鷲宮九天九部,千百弟子有生以來,從沒見她流過一滴眼淚,見狀無不驚訝。**童姥一聲笑罷,又恢復了兇戾之色,叫道:“我師父早就死了,他也看不到了,在陰曹地府,他要如何怪罪,那也是以後之事,我現在高興就好!”**風逸淡淡道:“你怎就知道你師父已經死了?難道你親眼見他死了?”**童姥一愣,說道:“我師父若是活著,至少也得一百五十歲了,難道還能活著?”**風逸悠悠道:“神書已隨逍遙去,此谷惟餘長春泉,你聽過這句話嗎?”**童姥好似捱了劈頭一棍,臉色倏地煞白,只見風逸一派從容,遲疑道:“這句話,你從哪裡聽來的?你見過我師父?”**“沒有!”風逸搖頭道:“但是大理有個地方,名叫“不老長春谷”,據說生活在那裡的人們,個個活到百歲以上,且百歲老人,又都烏髮朱顏,好像十來歲的少年少女一般,可他們只要一出谷,立刻就會黑髮變白,老態龍鍾,所以人人都說谷中住著妖怪。**但有人留下刻言,說谷中本有一部神奇的經書,教人怎樣長生不老,後來這部經書便給逍遙子拿去了,只留下一道令人飲了可長葆青春的泉水。**這段事蹟,一些谷外人都知曉,你若有心探查,絕對可以查到。**況且逍遙子前輩只對你這大弟子傳授長春功,你都九十六歲了,長春不老,令師未必不能活到現在。**只是他老人家行事自有‘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灑脫,倏然而出,倏然又隱,宛如夜空中劃過的一顆璀璨流星。**但若他哪天靜急思動,想要見見自己的徒弟,結果大徒弟與三徒弟為了二徒弟,反目成仇,互相殘殺,嘖嘖,這逍遙子不知還能逍遙起來不?”**童姥聽到這裡,雙目盡赤,面龐扭曲,雙拳緊攥,指節噼啪作響,心頭升起一陣絕望,目光忽地落在李秋水身上,叫道:“李秋水,這輩子就此作罷,下輩子我不想再見你!”**說罷哈哈大笑,突然小嘴一張,一道血箭奪口而出。**“姥姥!”眾人驚叫,風逸急忙施展神功,按住她的背心,一股沛然之力裹住童姥亂走的真氣,卻見童姥盯著自己,微微搖頭。**風逸一愣,但真氣還是給她輸送進去。**童姥手掌一揮,推在風逸肩頭,不耐道:“你滾開。”**修煉那“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每日須飲鮮血,但若逆氣斷脈,反嘔鮮血,只須嘔出小半酒杯,立時便氣絕身亡。**童姥功行最後一日,想要功德圓滿,要求心無雜念,可來了李秋水,致使情緒過於激動,神功未復。**就是李秋水剛才斷氣,她大喜大驚之下,便氣息走岔,若非風逸已無尚內力壓制,她早就鮮血狂噴,身受不治之傷。**但風逸此刻提到逍遙子,不禁讓童姥想到師父授藝之恩,自然也想到師父昔日讓他們兄弟姐妹相親相愛的諄諄教誨,心情浮動,神志無法集中,這神功未復,就大打出手的隱患立即發作。**梅蘭竹菊齊齊奔了過去,梅劍大聲問道:“風逸,尊主的傷勢重是不重?”**童姥看了一眼梅劍。**蘭劍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丹藥,說道:“快把這粒九轉雄蛇丸給姥姥服下。”**童姥卻擺了擺手:“不必啦!”**“姥姥!”蘭劍剛要給她喂藥,童姥冷哼一聲,蘭劍當即打了一個激靈。**童姥說道:“你說的不錯,自從得知無崖子死了,姥姥已無生意。只是李秋水沒死,我自然不能先她而死,如今她既然死了,我再無牽掛,也可以安心去死了。”**忽又看向阿紫,說道:“我聽阿紫說,無崖子給了你一幅畫,問她畫的是誰,她說不知道,你拿給我看看。”**風逸微微點頭,目光轉動,看了阿紫一眼,見她眼裡甚是關切,心中已經明白。**無崖子當日說的清楚,他畫的是李秋水,阿紫是知道的,可她並沒有和盤托出。**風逸將卷軸取出,遞給了童姥。**童姥將卷軸展開,風逸與阿紫也是第一次看,都很是好奇,伸頭去看,這卷軸中所繪的的確是一個身穿宮裝的美貌少女。**阿紫很是驚奇道:“這和那個王語嫣是真的像啊。”**風逸也不由點了點頭。**他純粹是好奇心動,想看看這所謂的畫功能不能將一個人的樣子完整展露出來。**但見這幅圖畫真如相片一樣,將整個人成比例給放了進去,的確是王語嫣的相貌。**這無崖子這份畫功,著實讓風逸歎為觀止,匪夷所思。**然而童姥一見,跺腳罵道:“他…他臨死之時,仍念念不忘這賤婢,將她畫得這般好看!”**“你再好好看看。”風逸慢條斯理地道:“梅劍,你們來給姥姥照亮了。”**“什麼?”童姥原本一腔憤怒嫉妒,恨不得將這畫給撕碎了,聽了這話,感覺到了言外之意,喝道:“拿火把來。”**梅蘭竹菊拿著火把站在童姥身後。**童姥就著火光看時,不禁“咦”的一聲,臉上現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再一審視,驀地揚起臉來,哈哈大笑道:“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聲中,淚珠滾出眼眶,悄然滑落。**風逸淡淡地說:“你覺得你們兩個可憐嗎?”**童姥雙頰忽又漲紅,咬牙道:“你說什麼?”**風逸輕輕一笑道:“男人多數都是以貌取人、見一個愛一個,無崖子雖然優秀,也不例外。你與李秋水女中翹楚,偏偏因為這樣一個男人,結下深仇大恨幾十年。**真是可憐又可悲,我只是看你年老,不想讓你這一腔真心無處著落,才有所隱瞞,未曾想……”**“夠了,夠了……”童姥禁不住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風逸笑道:“這些話的確扎心,你可以不聽,但我覺得你可悲,你師妹更可憐,她看似得到過無崖子,可………”**童姥一聽,登時叫了起來:“是啊,她就這麼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不行我得讓她知道,無崖子也沒有愛過她……”說著將李秋水扶了起來,雙掌按在背心,真氣源源不斷輸送進去,但她的心跳鼻息,卻是一絲也無。**童姥眼中神光慢慢暗淡,忽而舉頭望天,一抹傷痛掠過眉間,忽地縱聲長笑。**眾人都聽出她笑聲中不勝淒涼。**一聲笑罷,童姥雙目一橫風逸,厲聲道:“你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說不殺李秋水,可你卻殺了她,你個見色忘義之徒,這輩子休想染指我得梅蘭竹菊!”說到這裡,眸子裡精光灼灼,迸射而出。**眾人不料會有此反轉,一時目定口呆。**“說的好!”風逸嘆一口氣:“一個女人若是將男人的話當了真,就有吃不完的苦。你能悟到這一層,也不算晚!”**童姥見他至此地步,依舊神氣自若,心中也是暗暗稱奇,正要開口,**就見風逸踏上一步,說道:“童姥,我現在能救活李秋水,你讓不讓救?”**眾人大吃一驚,童姥不禁心中動了懷疑,暗道:難道他作假騙我?**伸手接過火把,蹲下身子,再看李秋水,見她臉色一片青白,雙目緊閉,眉宇間聚著一團青氣,又在她心口、脈門探查,身子冰涼,這是心脈被風逸陰寒指力震斷,的確是死了,絕對不是龜息。**風逸見她滿是遲疑之態,便知她是懷疑自己讓李秋水假死,當下笑道:“難道心脈斷了,還不算死?還是你疑心我與李秋水做局騙你?”**童姥澀聲道:“你真能救活她?”**風逸道:“我有起死回生之能,救活她不難,可活了之後,你們繼續你死我活,救她何用?”**童姥不自覺心跳加快,呼吸艱難,心中念頭亂轉:“這賤人死了,我為什麼要救?可無崖子愛的不是她,她不知道,就此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不行,不行!”當即笑道:“我若不讓她失望一次,我死不瞑目,你讓她活,讓她活!”**風逸捲起寬袖,緩緩伸運雙掌,按著李秋水胸口,神照功源源不斷融入她的體內。**童姥與幾女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兩人,片刻功夫,風逸額上青筋根根凸起,頭上冒起了白氣,而李秋水青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嘴唇也有了光澤,那蜷屈的軀體,也在微微抽動。**眾人見狀,各各吃驚,童姥面露奇異之色,喃喃道:“這世上竟然真有起死回生之術?”**風逸道:“雖說如此,但李秋水功力深厚,又是陰寒底子,我故意以陰寒指力震斷她的心脈,再以神功搭救,也就不那麼難了。若不然,可就難纏已極了。”**內功都講究陰陽互濟,可女子性陰,所以主修的都是陰寒之勁,男子則以陽剛為主。**哪怕打通任督二脈,內力臻至陰陽兼具之境也是一般,只有刻意施展某種武功,才會有男子轉以陰柔,女子用以陽剛來轉化內力。**譬如原劇情中虛竹的北冥真氣陰陽兼具,童姥起先傳他的武功,練的都是陽剛一路,後來製造生死符,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冷於寒冰數倍,好讓清水凝結成冰,所以就要倒運內力。**風逸眼見李秋水的內功底子屬性陰寒,便以陰寒之勁傷她,此時再以渾厚陽和的神照功救她,便能容易一些,也是相生相剋的道理。**風逸話音剛落,李秋水突然一聲長吁,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瘀血,發出絲絲熱氣,忽的睜開眸子。**就見風逸蹲在自己身前,雙手正在自己胸口推按,不由用力一掙,身軀猛一翻動,竟霍的站了起來,笑道:“厲害,厲害,你這層出不窮的手段,真讓人匪夷所思。”**風逸說道:“童姥讓我救你,可不是佔你便宜。”**李秋水以前喜歡俊秀男子,可如今都是八十八的老太婆了,自然並不在意此事,只是看向童姥。**童姥靜坐一邊,正望著她,眼神複雜難明,只是原本十分嬌豔的臉蛋,十分可怖。**童姥冷笑道:“由生到死,由死而生,感受如何?”李秋水神情似哭似笑:“好像是一場夢呀,我只當自己死了,要去見師哥了。”**又吐了一口氣道:“師姊,風逸既然偏心幫你,自然是你勝了,這是作何?”**童姥冷笑道:“我想給你看樣東西。”將手中畫卷遞給了李秋水。**李秋水滿是狐疑的接了過來,目光流動,哈哈笑道:“這果是師哥的手筆,師哥畫的是我。師哥丹青妙筆,豈能畫你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他又不是畫鍾馗來捉鬼,畫你幹什麼?”**當年童姥雖身材矮小,但容貌甚美,師弟無崖子跟她兩情相悅。**她練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又能駐顏不老,長保姿容,在二十六歲那年,她已可逆運神功,改正身材矮小的弊病。**其時師妹李秋水方當十八歲,心中愛上了師兄無崖子,妒忌童姥,在她練功正當緊要關頭之時,在她腦後大叫一聲,嚇得她內息走火,真氣走入岔道,從此再難復原,永不長大,兩女由此成為死敵。**所以李秋水起死回生之後,知道有風逸在此,她打不過童姥,立刻就以此攻擊童姥。**怎料童姥毫不動怒,淡淡道:“這是你嗎?呵呵,我看未必!梅劍,讓她用火把好好照照。”**梅劍將火把遞向畫卷,李秋水再一看,臉上忽現異常驚恐之色,道:“怎麼是她?怎會是她?哈哈,哈哈,哈哈,”雙手不住發抖,連得那畫也簌簌顫動。**霎時間,李秋水有如萬丈高峰一腳踏空,身心俱是一沉,笑聲中都滿是愁苦。**風逸不由嘆一口氣。**“師妹!”童姥冷冷一笑,“你開不開心哪?”**卻見李秋水呆了一會兒,忽地悽然笑笑:“師姐,你就是發現這人不是我,所以才想讓我知道,好死不瞑目?”**童姥呵呵一笑道:“我起初以為這人是你,也是多看了幾眼,才發現這人不是你。”**李秋水黯然道:“她是我的小妹子!**我小妹容貌和我十分相似,只是她有酒窩,我沒有,她鼻子下有顆小小黑痣,我也沒有,只是若不細看,旁人自然難以發覺。而且你我相爭之時,我小妹子還只十一歲,你又怎會疑心到她!”**“是啊!”童姥輕輕皺眉,“我只以為無崖子喜歡之人,就在你我之間,卻沒想到……”**“你只顧恨我!”李秋水緊咬嘴唇,眼裡透出一股不甘:“哪裡知道人會長大的,十一歲的小女孩,會成為十**歲的大姑娘,師姐,你果然比我更狠。”**跟著雙眼無神,口唇微微顫抖:“唉,小妹子,你好,你好,你好!”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童姥多年來的憤怒、委屈、傷心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可她老而彌堅,強項到底,當下目光森寒,厲聲說:“不錯,我就是要讓你知道,無崖子愛的也不是你,若是讓你輕輕鬆鬆的死了,豈不是太過便宜你了?哈哈,哈哈……”**李秋水回過頭來,注視著她,柔聲說道:“師姐,我跟丁春秋有私情,師哥本來不知,是你向師哥去告了密,事情才穿了。**他要致我死命,殺我洩憤,我才和丁春秋合力,將他打下懸崖,當時我實是迫不得已,若不還手,性命不保。可是我並沒下絕情毒手呀,他雖命在垂危,我還是拉了丁春秋便走,沒要了他的命。**我後來去了西夏,成為皇妃,一生榮華富貴。你卻尋來,在我臉上用刀劃了個井字,你找我報仇也就罷了,可師哥之死你也脫不了干係。”**風逸與阿紫對視一眼,這一節無崖子倒是沒說過。**風逸心下暗歎:“這是讓人去抓姦,結果被姦夫給害了。無崖子老兄,你還真的悲催。”**童姥望著夜色,呆呆地出了一會兒神,忽然一嘆道:“倒也不錯!所以當初我劃你的臉,並沒殺你,你是覺得我怕你的兒子是西夏國王嗎?”**李秋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童姥定定地看了她時許,又環顧四周,忽地含淚而笑:“唉,今日但是讓小輩們看了笑話。”突然身子一軟,躺在地上,鮮血大口大口湧出來。**“姥姥。”梅蘭竹菊剛要去扶童姥。**童姥口中血如泉湧,雙目瞪圓,驀地厲聲首:“無崖子、李秋水,這輩子就此作罷!下輩子再論高低!”說罷哈哈大笑,笑聲漸弱,戛然而止。**“姥姥!!”**“風逸,你快救姥姥,快救姥姥!”**風逸急將童姥扶正,一手按住她背心,一手按住她胸口,以神功把她將要斷絕的氣息,又給恢復過來,但聞童姥嬌喘細細,似是熟睡一般。**幾女又見風逸滿臉痛苦之色,全身骨胳關節,都格格作響,頭上汗水有如下雨一般,直向下滾,他短時間內連救兩個死人,那也是難上加難,但見童姥睜開了雙眼,輕輕瞥了一眼風逸,黯然說道:“算了吧!你縱然能夠把我救活,我也難久生人世。”**風逸要救她性命費勁,可讓她還氣,卻是舉手之勞。**風逸見她這輕輕一瞥之間,是那樣嬌弱淒涼,心頭不禁大為不安,嘆道:“姥姥,這世上的男人,有大本事又能從一而終,太少太少了。我本想隱瞞真相,讓你們都能開心一點,未曾想將你害成這樣,你放心,我能救活你的。”**阿紫一股莫名淒涼湧遍胸臆,腦海裡閃過童姥嬌嗔薄怒,很是兇狠的樣子,倐地眉眼泛紅,淚水盈眶,澀澀地道:“姥姥,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對你說那副畫的。”**童姥神色悽楚,搖頭苦笑:“好孩子,怪你做什麼,你的心意,姥姥懂,你是聽風逸說我有了輕生之意,所以以無崖子有畫存世,讓我心生希望,只怪我自己糊塗。”**她又看向風逸:“不要再耗費功力了,我年事已高,救活了,也不過暫延我的生機。**你若有心,就好好對待阿紫與梅蘭竹菊他們,好好陪著她們,開開心心的,不要學無崖子。”**風逸看她失神的眼光之中,滿是乞求之情,嘆息一聲,心道:“我只以為讓李秋水假死,讓她發洩了心中怨怒之氣,能夠記起兒時之事,再將之救活,讓她們安度晚年。**卻忘了了無遺憾,哀莫大於心死的道理。我將童姥縱然救活,還不是讓她備受痛苦!”**風逸也見慣了生離死別,當下將神照功收回,輕笑道:“姥姥,我其實比無崖子還要不堪,無非是我比他臉皮更厚罷了,我做事目的性極強,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梅蘭竹菊,想要討得你的歡心,為此不惜騙你,你不必對我這樣好。”**童姥微微一笑道:“姥姥不傻,人在將死之時,情感是脆弱的,最易想起兒時之事。你違背無崖子遺言,打死李秋水,又能將她救活,姥姥早就猜出你是想我們姐妹能夠和解。”**當下輕輕的咳了一聲,笑道:“你縱有千般不好,也是個光明磊落的好男兒。姥姥將靈鷲宮託付給你,我放心,我這輩子活得很痛苦,可剛才恍似年輕了數十歲,重回昔日在師父身邊學藝一般……”**但見兩行淚水,順著她臉頰之上滾了下來,嘴角間卻浮現著歡愉的笑意,可那一雙眸子卻是暗淡無光,終究是合上了。**“姥姥,尊主!”**阿紫與梅蘭竹菊,以及周圍的靈鷲宮女子都跪地哭了出來。**耳邊傳來李秋水的聲音,縹緲如絲,若有若無,夢囈般地說道:“哀莫大於心死,姐姐以為是我搶了她的情郎,可沒想到他愛的情郎,或許連自己愛的人都是不知,這是何等悲哀………”**靈鷲宮眾女本來對李秋水無比憤恨,恨不得將她亂刃分屍,她面帶白綢,臉上的喜怒之色,雖然無法辨看,但見她柳眉愁鎖,微閉雙目,似乎很是憂苦,亦似有著重重心事,如痴如呆的站著不動,不禁心中多了幾分同情。**風逸氣道:“為什麼就不能呆在西夏,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呢?”**李秋水頷著微笑道:“你哪裡懂的?師哥一死,我不來找師姐,師姐也會來找我的。”**風逸與阿紫都嘆了一聲。**的確,童姥也想等神功復原,去找李秋水。**李秋水雙目向著遠處,似乎凝思往昔,悠然神往,緩緩道:“我師姐長春功未復,就急著出來找我,我這一死,她心願已了。這一吐血,已經五臟俱空、骨壞經毀,你再是神仙下凡,又豈能救一個一心要死的人。”**風逸嘆道:“你們這些女子既招人憐,又招人恨,我是真的不懂!”**忽聽阿紫冷哼一聲,道:“童姥也就罷了,你謀害童姥在前,背叛無崖子先生於後,又有什麼可說的,你要有臉,這就了斷了吧!”。**李秋水微微一笑道:“你這妮子,可曾妒忌過?風逸英俊瀟灑,武功絕倫,慢說他主動招惹,就是他無意,又有多少女孩子會主動招惹他?那你能否心平氣和,與她人分享自己的情郎呢?”**阿紫一時語塞。**李秋水喟然道:“我謀害師姐之時,也才十八歲啊,就像你這個年齡,滿腦子都是想與師哥在一起,對我造成障礙的,都是敵人。若是我三十歲,四十歲,或許就不會有這場悲劇了。”**風逸心道:“這話倒也不假,就是前世的女子接受的教育何等開放,可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也為了愛情可以無視物質、不顧一切。**比如不顧家人反對私奔、懷孕,生米做成熟飯等等之事層出不窮,可到了三四十歲,就不會了,作為男人來講,就是想騙女子,也就不好哄了!”**李秋水提起那幅畫像又看了一會,說道:“師哥,這幅畫你在什麼時候畫的?師哥,你心中真正愛的是我小妹子,你這般痴情地瞧著那玉像,為什麼?為什麼?現下我終於懂了。”**她自言自語道:“掌門人,無崖子傳你掌門之位時,提到過我沒有?他想到我沒有?他這些年來心裡高興嗎?**其實我又不是真的喜歡丁春秋,半點也沒喜歡他。我趕走了他,他知道吧?我在無量洞玉像中遺書要殺盡逍遙派弟子,便是要連丁春秋和他的徒子徒孫全部殺光,他知道這件事吧?”**阿紫見她彷彿生氣全無,嘆道:“他知道的,他說這幅畫,畫的就是你,他死的時候,知道你心裡只有一個他,是開心的。”**李秋水哈哈大笑道:“是啊,我一直到死,還是心中只有一個他……”**她說到這裡,突然尖聲叫道:“師姊,你我兩個都是可憐蟲,便是你師弟,直到臨死,仍不知心中愛的是誰。他還以為心中愛的是我,那也很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三聲,突然一掌拍在自己百匯穴上,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一仰,翻倒在地。**眾人張口結舌,不由呆住。**童姥與李秋水的悲劇,在於愛上了一個用情不專的心男人,這裡又都是女子,還有很多受過情傷,被男人傷害,為童姥所救的女子,霎時間,所有人心中又痛又憤,便將目光投向了場上唯一的男人。**風逸緩緩起身,收拾心情,朗朗大笑道:“這老姐妹臨死都能醒悟,男人不是好東西,也算不枉。**她們姐妹兩能夠葬在一處,比起無崖子坐擁孤墳,也是快美之事!”**說罷長笑沖天,拂袖而去,頃刻之間,已在數丈之外。**眾人見他形影寥落,轉眼消失在黑暗之中,只餘笑聲搖山凌雲。(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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