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風吹過,林羽琛依舊安穩地站在原地,他身前的那條龍不見了,他的劍也緩緩地落下。
“哈哈!”青龍使卞郅儒看到這一幕忽然笑了出來。
“當年我這一招敗給了你師傅,如今又被你所破,時也命也!”卞郅儒仰天長嘆,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
林羽琛有些詫異,不過是化解了他的一擊,為何卞郅儒會表現出如此喪氣的樣子。
青龍使卞郅儒收了刀,直接坐了下來,嘆息著說道,“當年我意氣風發,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直到遇到了你師傅,一個同樣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的人,後來我敗了,就沒有資格再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了。
其實我是有些看不起我自己的,不就是一次失敗,怎麼就走不出來?
但是人都是這樣,道理都懂,可就是鬥不過自己心裡的執念。
第二次敗給你師傅,我並不意外,我對於敗是早有準備的,只是先看看我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罷了,結果很慘,你應當也知道。
再後來,我來到了梁國,這個用刀者多如牛毛的國家,然後改頭換面,從頭開始。
漸漸地,我闖出了一番名頭,在這片江湖也是聲名鵲起,可是這麼多年,我從沒用過那一招升龍,今夜是這麼多年第一次。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被人稱讚著,但只有我清楚,我是個膽小鬼,我逃到這裡就是為了遠離你師傅,遠離那片江湖。
不用升龍也是因為這點,但是今晚碰到你,我想試一試,我能做到什麼程度,但是看來還是達不到超遠自我的程度啊...”
林羽琛沉默著,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青龍使卞郅儒。
卞郅儒轉頭看了一眼林羽琛,苦笑道,“罷了,和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我是敵人,雖然你可能理解我的心情,但...”
卞郅儒頓了一下,又笑了笑道,“終究還是敵人...”
說完,他站起身,再次和林羽琛面對面,說道,“好了,沒用的情緒差不多發洩完了,再來打過吧!”
林羽琛還是那副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他能聽卞郅儒說這麼多也不過是想能夠讓卞郅儒更加安心地和他打上一場而已,卞郅儒這樣的對手千載難逢,只有和這樣的人好好打上一場才可以讓他更進一步。
聽到卞郅儒的話,林羽琛二話不說便動了起來,長劍翻飛,一陣劍影如月光般傾瀉向卞郅儒。
林羽琛不像是其他修士,他的劍術就是很普通很平凡,也沒有那麼多花哨的劍招名字,劍宗弟子都是這樣,一劍便是一劍,只要用心出好這一劍便足夠了。
三十幾招過後,兩人再次分開,這一次還是不分勝負。
卞郅儒眼底的忌憚更加深了,即便他在剛才那一招“升龍”後,心緒受了一些影響,可終歸是平復了下來,林羽琛能以這個境界和他打成這樣實在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和你師傅的劍不一樣。”卞郅儒輕聲道。
林羽琛靜靜地站在卞郅儒對面,說道,“劍宗裡每個人的劍都不一樣。”
卞郅儒點頭,說道,“你的劍看似平淡,可內在的鋒銳卻是無人可比,你師傅的劍是張揚銳利,的確大不一樣。”
說著,他又補充道,“可惜,你師傅現在應該握不住劍了。”
聽到這話,林羽琛的瞳孔猛地一縮,沉聲道,“如果你要以這種方式激怒我,那麼你成功了。”
“不過,在我看來,你不僅僅是個膽小鬼,而且還是個無能的人,你配不上你手裡的刀,你也不配練刀,練刀練成你這個鬼樣子我也是第一次見。”
卞郅儒臉色一僵,不知道要如何反駁林羽琛。
“我修行時日不多,但是見過的刀客,尤其是近幾年見過的刀客並不在少數,可他們從沒有一個像你一樣,不敢承認失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