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此時此刻林羽琛對這句話的體會才真正地達到了頂峰,權位之爭無可厚非,但是彼此本是兄弟,卻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去,而且是在明知有人要對他下手的情況下。
“呵...”林羽琛輕聲笑了一下,似是輕蔑又似是嘲諷。
“六弟到了出局的時候了。”司徒鋃輕聲說道,“這怪不得別人,只能怪他自己走錯了路,若是他安安穩穩地留在封地,還是有很大可能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的。”
“他是你的兄弟,不是我的。”林羽琛淡淡地回道。
司徒鋃沉默了片刻,指了指他身旁的位子,“坐吧。”
林羽琛想了想,隨即便坐了過去,司徒鋃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又揮手散退了大堂裡的其他人。
“王爺有什麼要說?”林羽琛疑惑道。
“沒什麼,想找個人陪我坐坐。”司徒鋃輕聲道。
“王爺府裡這麼多人,還找不到一個願意陪你坐著的?”林羽琛回道。
“不一樣,”司徒鋃嘆道,“那些人畏我、敬我、怕我,和他們一起坐著太尷尬了,以前都是天絕陪著我,但是現在他還在城外,所以就只能找你了。”
林羽琛有些意外,沒想到天絕呵司徒鋃的關係這麼親近,幾乎完全是心腹級別了。
坐了一會兒,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安安靜靜地喝茶,最終還是司徒鋃先開口道,“我想再過五天就讓天絕進城,你意下如何?”
“可以。”林羽琛略一點頭道。
“就定在夜間子時吧,守城那裡我會解決的,到時天絕進城後就會立即藏起來,你就要開始行動了。”司徒鋃說道。
“好。”林羽琛應道。
“解藥研製的如何?”林羽琛忽然想起上次司徒鋃和他說過解藥還沒製作出來,便問了一句。
司徒鋃搖頭道,“還差一些,現在主要是不知道大供奉他們情況如何,這次讓天絕進城也有讓他們打探情況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還要潛進去一次?”林羽琛問道。
“嗯,”司徒鋃承認道,“到時你要裝作他引開三供奉,以保證天絕能順利潛進去,見到大供奉他們。”
“之前你可沒說過還要做這件事。”林羽琛陰沉地說道。
司徒鋃也知道林羽琛不會隨便答應這個條件,便說道,“你可以提一個要求,我會盡力滿足你。”
林羽琛沉思了很久,隨即抬起頭回道,“可以,但是我現在沒什麼需要的,以後再提。”
“隨你。”見林羽琛答應了,司徒鋃就安心了許多。
談完條件,林羽琛就起身離開了,這一次司徒鋃沒有再攔著,但是他沒有像林羽琛一樣立即離開,而是繼續在那裡坐著,也不知坐了多久。
林羽琛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寅時,距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而剛一回到客棧,林羽琛就看到了司徒軒正在他的房間裡坐著。
“我說你們叔侄兩個是怎麼回事?我一次見必須要兩個都見不成?”林羽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只是來通知你一件事,”司徒軒抬手止住了林羽琛,“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過年了,今年的年終祭典也要開始了,到時我想把你也帶去。”
“帶我過去?你不怕我當場橫死嗎?”林羽琛不能理解司徒軒要幹什麼。
“有滿朝文武大臣在,令妃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相反,你倒是可以藉此機會熟悉皇宮,以後也能方便一點。”司徒軒回道。
林羽琛冷笑了一下,回道,“滿朝文武都認識我吧,他們會讓我這個外人安然地呆在年終祭典上?”
“這次你是作為季懷清的隨從去的。”司徒軒淡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