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很快地就把樓閣包圍住了,周邊幾乎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咱們上去吧,上面說話能方便些。”白衣對兩人說道。
“好。”
三人來到最頂層,這裡很空曠,只有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桌子,四周都是敞開著的,能夠輕鬆地眺望向遠處,在樓閣邊緣,抬頭就是明月和星辰。
“師兄。”這裡四下沒有別人,林羽琛便恢復了對白衣的稱呼。
倒是畢默承聽到這兩個字瞬間就懵了,他沒想到林羽琛和眼前的面具男子居然是師兄弟關係,這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白衣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對畢默承笑了笑,“我的確是他的師兄,這一點不必懷疑。”
畢默承木然地點了點頭,“好。”
“這位是畢默承,金刀獨臂的傳人,是我在偶然間遇到的,他和滿玉樓也有很深的仇怨。”林羽琛介紹到。
白衣輕輕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畢默承剛從懵的狀態裡清醒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點頭回了一禮。
“那成兄你也是魔教弟子?”畢默承心裡忽然產生了這個想法。
林羽琛笑了笑,回道,“不是,這件事說來複雜,涉及到我們兩個最隱秘的一些事情,所以等會兒再和你解釋。”
“先坐吧。”白衣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
林羽琛拉著畢默承緊隨其後也坐了下來,剛一坐下,林羽琛就開口道,“師兄,你的地位在魔教很高?”
“很高,”白衣肯定地回道,“除了司空月外,我就是地位最高的人了,那些長老也沒辦法和我比。”
“你直接稱呼你們教主是司空月?”畢默承又抓住了一個他認為有問題的地方。
白衣搖了搖頭,“司空月這個教主我是不認的,我這個聖子的身份我也不承認,不過魔教裡的其他人都認定我是他們的聖子,所以很畏懼我。”
一旁的林羽琛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畢默承,以後他總是要知道這件事的,再瞞也瞞不了多久了。
“畢兄,之前我欺騙了你,我的名字不是成玉,而是林羽琛。”
聽到林羽琛的話,畢默承沉思了良久,林羽琛這個名字他好像很熟悉,他剛下山那會兒總是聽到江湖上有人提起。
過了好一會兒,畢默承才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林羽琛,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是離國劍宗的那個林羽琛?”
林羽琛點了點頭,“就是我。”
畢默承沉默了許久,眼神中滿是茫然,按理來說林羽琛這個離國人他應當是很討厭的,可是現在的他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半晌後,畢默承才再次開口,和他平時的聲音完全不同,有些緊,“你的身份季兄和海棠兄知道嗎?”
對於這個問題,林羽琛也不敢確定,“他們可能猜到了,不過我也不確定,但是至少他們知道我的來歷不尋常。”
白衣看出了畢默承在搖擺不定,便開口規勸道,“其實你也不必糾結,我們兩個是離國人,來到梁國的目的也不單純,但是我想羽琛應當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梁國百姓的事,他所針對的無非是那些和我們劍宗有仇怨的江湖勢力罷了。”
“仇怨?”畢默承不解地看向白衣,關於仇怨一事他並不瞭解,林羽琛的一些事情他也只是聽江湖上的其他人說的而已,真實情況他也瞭解的不多。
白衣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語氣也逐漸冰冷,“在英傑榜論武結束後,天刀門等一眾勢力在離國境內攔截了我們劍宗,我劍宗諸多弟子死傷,一眾長老也損失慘重,我們的師傅全身修為盡失,終生再也無法修行,如果換做是你,這個仇報還是不報?”
畢默承啞然,白衣的話讓他無法反駁,如果是他,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絕對會更加不理智地去報,可細細回想起來,林羽琛卻很理智,他只針對那些和他有仇怨的勢力。
“你所圖的是為了什麼?僅僅是報仇?”畢默承對林羽琛問道。
林羽琛的回答很肯定,“僅僅是報仇。”
“你覺得我做這些是為了禍亂整個梁國的安穩?”林羽琛反問道,“你錯了,這並不是我應該做的事,而是那些暗探。
離梁爭鬥由來已久,誰也別說誰黑,但是我們兩國的江湖何時出手這麼下作過?而如今梁國的禍亂,畢兄你仔細想想,是因為我嗎?”
畢默承再次沉默了,在這安靜的夜晚,畢默承在艱難的抉擇中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