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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虛妄

【邏輯模組】系這邊第一批人已經被甄選出來,剩下的事可以由這些人配合學院綜合管理處處理,希瑞已經將考題提交給學院綜合空間管理系統,接下來【邏輯模組】系這邊工作已暫時完成。

【邏輯序列】新作品方面進展十分順利,不過要想完全完成還要經過一段漫長時間,其核心【判斷指揮模組】並沒有設計完善,數量龐大的符文燒錄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關於【半時間加速術】魔法道具的研究方面卻意外陷入僵局。因為當時間符文數量逐漸增多時,製作【半時間加速術】魔法道具需要的魔力儲存總量也在增多。希瑞經過這一段時間藥劑輔助修煉,已經到達中級魔法師頂點,此時他的魔力儲存總量一樣無法滿足【半時間加速術】這種特殊魔法道具的魔力總量需求。

時間類法術對魔力和智力天賦要求都非常高,任何一方面短板都會限制這一類法術使用。希瑞智力天賦遠遠超過他的魔力天賦,現在魔力天賦平平已經成為他研究時間類法術的短板和限制條件。儘管希瑞透過研究創新,已經將魔力方面的要求縮減了很多,可他現在中級魔法師的個人實力,依然不足以支援哪怕最簡單【時間加速術】降低好幾次後的魔力總量要求。

據希瑞初步估計,簡化後【半時間加速術】魔法道具起碼也要高階法師才有可能完成,中級魔法師階段連完成的可能性都不會有。

現在擺在希瑞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迅速晉級高階魔法師,這樣才能繼續【半時間加速術】魔法道具研究製作。可是從高階魔法師開始,包括晉級高階魔法師,所有個人實力晉升都有了瓶頸限制。

此後的任何階段性個人實力晉升都要經歷一些特殊環節,魔法藥劑能加快修煉速度,一些價格昂貴的輔助魔法材料還可以加快這種特殊環節到來。可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跳過特殊環節直接晉級。

晉級高階魔法師所要經歷的特殊環節名叫“虛妄”。所有人都不知道“虛妄”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就連經歷過“虛妄”成功晉級者也不例外。大多數成功晉升為高階法師的人只是感覺自己做了個可怕噩夢,對於“虛妄”的內容卻沒有絲毫記憶。

希瑞一直在使用魔法材料加速“虛妄”降臨,可“虛妄”降臨的具體時間沒人能預先知曉。它可能會在你任何一次休息中發生,甚至有時在生活和激烈戰鬥中,你都有可能一頭栽倒在地陷入沉睡,經歷“虛妄”。

因為這種巨大不確定性,將要晉升者都不會外出冒險,只會在自己熟悉的安全區域活動,等待“虛妄”降臨。“虛妄”是瓶頸第一次出現,所以其危險性並不大。大多數人只是會受到一些精神上的驚嚇,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復。

希瑞現在並不缺錢,一直有使用一些珍貴魔法材料輔助冥想,想要加快“虛妄”到來時間。他曾請教過霍伯特副教授有關“虛妄”的問題,就連霍伯特也不知道“虛妄”是什麼內容,所有人都會遺忘“虛妄”的相關記憶。很久之前並沒有這種瓶頸,不知什麼時候,這種瓶頸限制逐漸出現,現在已經變成所有魔法師都繞不過去的坎兒。

霍伯特最後提醒希瑞,據他了解,智力天賦越高者,受到“虛妄”的影響程度越大。他讓希瑞自己做好準備,最好隨身攜帶一些安神定驚類魔法藥劑。

奇蹟節前幾天,希瑞正在例行往影魔石上紋刻【邏輯序列】系統符文,突然直挺挺栽倒在實驗室地面上,他的“虛妄”終於到來了。

在一個一片漆黑的世界,有一間房間和一條石頭路。路的一頭連線著這個房間,另一頭連線著一座大禮堂。除此之外,這個世界其他地方都是無底黑暗深淵。

希瑞一直在房間裡生活,他不需要吃東西,也不需要喝水,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也不想去外面看看。每天希瑞都只是坐在床邊發呆,然後隔一段時間就睡覺休息。

在房間裡,希瑞一直沒有產生任何疑惑,或者說希瑞根本沒有“疑惑”這個概念。他彷彿只是一具鍊金魔像,對所有怪異視而不見。

終於有一天,這種生活發生了變化,一個希瑞的朋友前來告訴他,四天過後希瑞必須趕到外面路另一頭的大禮堂裡,不能早一天,也不能晚一天,不然就會被鬼先生殺死。這四天希瑞要藏在房間內不同地方,不能讓前來檢視的鬼先生髮現,否則一旦被發現,鬼先生同樣會殺死他。

希瑞並不知道鬼先生的模樣,他只是感覺鬼先生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東西,自己一定不能被他發現,也不能被他殺死。希瑞也不記得告訴他這些訊息那位朋友的模樣,也不記得為什麼兩人是朋友,只是下意識選擇相信這些話。

第一天希瑞藏到了衣櫥裡,等了很久,房間的門忽然被開啟。房間裡響起一陣腳步聲,想必就是朋友口中的鬼先生。他圍著房間轉了一圈,沒什麼發現,隨後直接離開了房間。希瑞等了很久,發現鬼先生沒有再回來,才離開衣櫥,在床上深深睡去。

第二天希瑞藏到了床底下,鬼先生又一次來到這個房間,希瑞聽見他圍著房間轉了一圈,並且聽到衣櫥被開啟的聲音。鬼先生並沒有向床下檢視,之後他重新轉了一圈,同樣沒有發現希瑞,就離開房間走了。

第三天,房間裡實在沒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希瑞冒險藏在木質房門後面。等鬼先生進來時,他被遮擋在房門和牆壁圍成的角落裡。鬼先生這次在房間裡轉了很長時間,希瑞聽到了衣櫥被開啟的聲音,也聽到了床被移動的聲響。不過好在最後鬼先生還是沒發現他,仍然是一無所獲地離開這裡。

第四天,房間裡根本沒有其它躲藏的地方,朋友特別叮囑他一定不要躲在已經躲過的地方,否則絕對會被鬼先生髮現並殺死。正在他著急時,朋友來到房間裡,讓希瑞躲在他身後。別無選擇的希瑞只能聽從朋友安排,躲在對方身後。

過了一段時間,希瑞並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朋友卻突然轉身對他說鬼先生已經走了,並且叮囑他明天一定要去對面禮堂,說完這些話朋友也離開房間走了。

第五天,希瑞不太放心,一早就離開房間走進大禮堂。大禮堂裡坐著許多人,但他們發現希瑞進來後,都一言不發,用一種詭異眼神緊緊盯著他不放。

就在希瑞被禮堂中這些人盯得受不了想要離開這裡時,朋友從禮堂門口走了進來。

朋友一來就滿面笑容地給了希瑞一個擁抱,希瑞也抱住對方,感謝朋友的幫助,慶祝自己成功活了下來。

不過等到希瑞想要放開對方時,卻發現對方緊緊抱住他不肯鬆手。

此時希瑞耳邊傳來“朋友”的聲音:“抓到你了!!!”

希瑞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朋友,這裡也不是什麼禮堂,而是鬼先生的老窩,這裡的所有人,包括緊緊抱住他的“朋友”,其實都是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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