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再強勢,當她遇到自己的情人也會變得柔弱。
就連女鬼差也不例外,當我的亳針刺入楊綠姬的承泣***她的淚水登時奪眶而出。這一針並不是解毒的,而是為她減輕壓力跟消除恐懼的。
我刺入第二針時,已經明顯感覺到她沒有那麼緊張了,但我的手指按在她的眼瞼上,一陣冰涼,她閉上了雙眼,讓我為她繼續治療。
當我手裡的亳針刺入她的合谷穴時,她輕輕動了一下手臂。
我也被亳針刺入過身體的穴道,而且幾乎所有能被針灸的穴道都被刺入過,這是我在大學上針灸課必須的實踐經歷。如果針刺位置準確,病人不會感覺疼痛,只會感覺到痠麻困脹。
她的手白皙而又瘦小,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但我在她手腕的“寸關尺”處,卻觸控不到她的脈搏。
她的身體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摸上去就如同屍體一樣冰涼,我看到了她的身體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紗衣下,玲瓏的曲線令我產生了一種生理的衝動,不過我剋制住了自己的反應,反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傷。
“你穿這麼單薄,難道就不感覺冷嗎?”
她動了動嘴,低聲回答:“自從我爹孃被害後,我時常感覺到寒冷和恐懼,但隨著我落入仇敵之手,後者便趕走了前者,當我離開人間後,就只感覺到孤寂。”
桌案上的亳針不斷的從我手中刺入她身體的各大要穴,我也極力避開敏感的地方,一炷香時間後,我看到了她的雙腳。
她的腳不大,卻不是三寸金蓮式的小腳,面板的呈呈淡青色。我看到她雙腳的小趾指甲都有裂痕,這很正常,我的也是如此。
很快我的亳針已經用盡,她的身體也佈滿了亳針。
有些地方的亳針需要攆動,還有些穴位的銀針需要抽插,這就算了,太疼。
“我要收針了,姑娘千萬不要動!”
對方應了一聲,我按照下針的順序開始拔針,只見她的雙頰淌著淚痕。
每拔出一枚亳針,她的身體都顫動了一下。
當最後一枚銀針從她腳底的湧泉穴拔出時,我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好了,你體內所有的銀針都拔出來了,你可以活動一下身體。”
她睜開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
我取出了針具內的酒精棉,蘸了熱水,在她身上的針孔處擦拭,有的地方會滲出血珠,不過她的身體卻沒有如此。但消毒針刺處還是有必要的。
這時門楣上的鈴鐺響了起來,鈴聲清脆悅耳。
綠姬立刻坐了起來,對我催促:“你趕快收好針具,有人來了!”
我有些不解,她已經迅速穿上了外衣,踏上一雙繡花鞋子,朝門口走去,將門開了一道縫,然後又迅速關閉。
“趕快帶著你的東西從窗戶離開!”她用命令的口氣。
我匆忙收好了針具和書籍,她來到視窗,開啟窗板,向下面望去。
下面漆黑一片,不過視窗不大,只怕我難以穿過,她迅速解下我棉衣的扣子,扯下我的外衣,督促我彎身穿過窗戶,又將我的外衣從視窗丟了出來。
我的身體懸浮在漆黑的半空中,這種懸浮感令我恐懼,我雙手抓緊了窗臺。
窗戶關閉,一陣寒風吹過,我打了個哆嗦。
片刻後,我聽到了窗戶內傳來了帳房先生的呵斥:“殿下不是命你去招待那些還債之人,你怎麼躲到這裡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