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些人類所未知而又非常可怕的東西,但人類的好奇心和佔有慾會驅使人類不惜任何代價來發掘。
我和戰友離開了國境,進入位於喜馬拉雅山西側的一個未知沙漠,這裡背靠雪山,前接沙漠。根據隊長德旺的介紹,這裡是三國交界處。
40年前,我們偉大的祖國以禮儀之邦對這塊土地作出了謙讓,但尼泊爾和印度卻從未放棄對這塊荒漠的掌控。兩者的交戰促使這裡成為了一支獨立武裝分子佔據的地方。
而我們這次所執行的秘密任務就在這片人鬼共存的沙漠之中。
我曾經在深夜時以遊魂狀態兩次進入沙漠打探,人鬼殊途在這裡再次得到驗證。我沒有見到那木達措和阿麗米舍,但遇到了大群的亡魂。
德旺是佛門弟子出身,相信鬼神,不過他極力將人和鬼分開。
我們現在只能等那木達措和阿麗米舍的情報,可兩人一直沒有任何訊息傳回來。嚴厲已經坐不住了,物資的匱乏和戰友的危險日益加劇。
嚴厲就命我再次以遊魂狀態進入沙漠中打探情報,雖然這非常危險。
他取出了一部大哥大式的摩托羅拉手機,抽出了天線,對我道:“我這部手機的號碼是13700107794,但我不確定你能否打的進來!”
我忙在手機裡記錄了這個號碼,然後開始睡覺。
在臨睡前,裡浦念出了倉央嘉措的一首情詩為我壯行。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都在那裡,不會悲傷不會歡喜。你想念或者不想念我,我對你的情都在那裡,不會增添不會散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我的愛都在那裡,不會增多不會減少。你跟隨或者不跟隨我,我的手就在你手心裡,不會捨棄不會放棄。請讓我擁抱你,用我的心深切地愛你,我們就這樣戀著、愛著,永不分離。其四十四離別的時刻多麼落寞,你為我戴正帽子,帶著淡淡的愁,我為你整好髮辮,懷著淡淡的憂,彼此叮嚀,一路小心慢走,彼此關照,不要難過悲傷,離別日短相思長,我們很快會再聚首。
這首詩我在大學時也讀過,很多同學都為之痴迷,當作情詩送給女朋友。
我曾經也是一名詩人,模仿了倉央嘉措的風格寫了一首送給師姐黃霏,換來的卻是美人的嫣然一笑,然後就不了了之。
當我的魂魄再次跟軀體分開,我召喚出了逐日坐騎,翻身騎上,這次我帶上了黑麒麟的魂魄一同前去沙漠中打探情報。
下山的速度很快,黑麒麟的魂魄跟在了坐騎後面,在一轉眼的時間,我們就衝入了沙漠中,這次沒有遇到兵士的亡魂阻攔。
夜晚的沙漠靜謐美好,但被風吹過的黃沙裡露出了一具具人或動物的骸骨。
在第一道綠洲內,我看到了兩名座位哨兵的悍匪,他們抽著煙,喝著酒,並沒有入睡,也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到來。
我不想節外生枝,也就沒有除掉這二人,他們倆用印度東北部的土語迅速交談,我聽不懂,也置之不理,繼續前行。
在昨夜的流沙地,我看到了一根根白色的骨頭,而黑麒麟衝著這些骨頭吠叫起來,極力阻止我繼續往前。
逐日也似乎覺察到了危險,停止了腳步。
黑麒麟的魂魄叼起一根白骨,夜風吹過黃沙,露出了一點黑色,風繼續吹,這點黑色越來越清晰完整,是一枚步兵雷,觸發式的,只要有東西一踏上,就會被引爆。
在沙漠邊緣,逐日踏上的應該就是這種地雷。
沒想到鬼魂也會使用地雷,這種地雷是不是應該叫作“鬼雷”?
我明白了,每一根白骨下面都掩埋著一枚地雷。
特務連計程車兵都學過排雷,但我沒有排雷的工具,也不知道這種“鬼雷”是不是跟正常地雷一樣排除?不過我有一個笨辦法,就是引爆這些“鬼雷”,但可能會引來佈雷的亡魂。
我從逐日背上躍下,從黑麒麟的嘴裡接過這根白骨,用力朝黃沙下的“鬼雷”上砸去。
撞擊的力道引爆了這枚“鬼雷”,爆炸的力道繼續引爆剩餘的“鬼雷”,連環雷的爆炸聲綿綿不斷。
這爆炸聲也向沙漠深處鬼堡裡的敵人報了訊,說明有人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