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快刀握在了手裡,大步離去,出現在一片山林中。
不過我放慢了腳步,因為我從快刀刀身的影子裡,我看到了一個糟老頭子,手裡拿著一杆土銃,槍管正對著我瞄準。
在他扣下扳機的一瞬間,我迅速轉過身來,將快刀擋在我身前。
一聲槍響,樹上的積雪紛紛飄落,隱藏在山林中的動物四下驚逃。
我仰面躺在了雪地上,不過我沒有中槍,鉛彈正中快刀刀身,將其擊的粉碎,一塊碎片劃過我的右邊眉梢,登時流出熱血。
剩餘的碎片鑲嵌在了我的軍大衣裡,卻沒有傷到我。
對方追了過來,俯身察看,我看到了一張黝黑而又滄桑的老臉,如同槐樹皮一般,他用土銃的槍管朝我臉上戳來。
不過槍聲再次響起,他的老臉開了花,他的胸口也開了花,我一個就地打滾,他拄著土銃,黑色的血液滴在了雪地上,開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
我還活著,我手裡拿著曾經想要殺我的左輪手槍。
身後不遠處,李淳風的魂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大步向前奔逃,一腳踏空,身體就骨碌碌的從陡崖峭壁上滾落。
在昏迷之前,我把手槍貼身藏好,然後閉上了眼睛。
天亮了,孟寬和楊澤新在警犬獵狐的帶領下找到了我,他倆正準備向上級求救時,獵狐舔去了我臉上的血跡,把我喚醒。
我從挎包裡取出了紗布和繃帶,還有酒精棉球,找了一塊木頭塞在嘴裡,讓孟寬為我的傷口消毒。
孟寬下不了手,就讓楊澤新為我消毒。
後者也下不了手,在抽過一根菸後,才咬著牙把酒精棉球按在了我的眉梢的傷口處,我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這都不算什麼,我從挎包內又取出了針線包,穿針引線後,以酒精棉球外加火焰消了毒,讓楊澤新為我縫合傷口。
楊澤新拿著縫衣針也開始顫抖,他忍不住道:“不行,我做不到,還是你自己來吧?”
可沒有鏡子,我也做不到自己為自己面部的傷口縫合。
孟寬拆開了礦燈,將裡面的反光罩舉到了我眼前,這倒可以使我看清楚自己的傷口,而且還有放大效果,傷口的皮肉朝外面翻著,傷口也被拉長了。
我把縫衣針用力折彎,再次咬著木頭開始為自己縫合。
縫合完畢後,我額頭的汗已經被風乾,而孟寬和楊澤新額頭的汗已經被凍結。
“趕快為我包紮傷口,不然傷口一被凍住就麻煩了!”我遞過了紗布和繃帶。
孟寬學過簡單的急救,就為我包紮了傷口。
我吐出了嘴裡的木頭,上面的牙痕足有半寸深。
“不行,我們必須原路返回!”孟寬喘著氣道。
楊澤新再次開始抽菸,向我詢問:“小袁,你怎麼會受傷的?”
我不想隱瞞被人追殺的事情,就指了山崖上。
當我們來到這個糟老頭的屍體前時,他已經變得僵硬,孟寬的臉色變了,對楊澤新道:“我們現在必須要向上級彙報這裡的情況,請求支援。誰回去報信呢?”
我搖了頭道:“告訴我駐地的電話號碼。”
孟寬就向我表示:“沒用的,手機在這裡沒訊號!”
我鎮定自若的道:“你只需要把電話號碼告訴我,等明天,救援一定能趕到!”
他們倆不相信,但還是把電話號碼告訴了我。
“把屍體留在這裡不要動,我們現在開會!”楊澤新下達了命令。
於是我們就在屍體旁清理出一塊空地,就開始商議向上級稟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