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眼睛會欺騙我們,甚至自己都會欺騙自己。
我的魂魄從斷龍峽谷歸來後,正好趕上早起,阿麗米舍的眼神裡充滿了深不可測的東西,當她不發瘋時,就如同黑麒麟一樣溫順。
嚴厲叫上我一起往馬背上裝貨,三百多公斤的物資裝完後,我們都累的汗流浹背,正好裡浦和卓瑪吉也把早飯做好了。
用過早飯後,我們就準備正式進入斷龍峽谷。
德旺特意朝阿麗米舍望來,對那木達措叮囑道:“老喇嘛,你一定要保護好阿麗米舍,絕對不能讓她在進入峽谷的途中發瘋。”
那木達措應了,手裡握緊了一根鐵棍。
德旺又對我們道:“卓瑪吉和裡浦還有優勝你們仨負責保護馬匹跟馬背上的貨物,龍勝負責警戒,我來探路!”
這峽谷我已經進去探查過了,所以也不再擔心,就牽著兩匹馬緩緩跟在馬隊後,德旺忽然舉起了蒲扇大的右掌,向我們示意先停下。
嚴厲忙跟上去,向他詢問情況。
德旺俯視著身前深不可測的谷底,回答:“通往谷底的石階非常陡峭,而且中途還有被炸燬的,所以我們要準備好繩索,減輕馬匹的負重,即便多運送幾次,麻煩一點,但是安全!”
嚴厲就表示:“你是隊長,我們都聽你的!”
德旺就轉過身來,命我們卸貨。
我有些生氣,剛剛把貨裝上馬背,現在又要卸下來,這不是耍人嗎?不過我剛想要反駁幾句,就看到了嚴厲那名副其實的眼神,只好乖乖服從命令。
德旺和那木達措已經在峽谷入口的巖壁上刻標記,堆石堆了,阿麗米舍騎在馬背上不願下來,那木達措就將她從馬背上抱下,然後背在身上,順著石階,叫上了黑麒麟一起往下走去,德旺命我們繼續卸貨,他也端著重機槍往石階下走去。
我一邊卸貨一邊抱怨,“峽谷入口的石階是陡峭的,我們不應該順著石階往下走,而是用繩索滑下去。”
嚴厲走過來幫我卸貨,對我詢問:“我們是可以順著繩索滑入谷底,可這些馬匹跟貨物呢?”
是啊,這些矮腳馬是不可能跟我們一樣乖乖被繩索吊著墜向谷底的,可中途的石階被炸燬了,德旺似乎早就知道,那他要如何把這些馬匹運下去呢?
當我們卸完了馬背上的物資,德旺也從峽谷返回,對我們道:“優勝留下看守物資,剩餘的人牽著馬匹,背上貨物跟我來,你們能背多少算多少,我們多背幾次!”
他們就開始忙碌,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抬腕看了手錶,現在是早上七點三十五分,天已經亮了,但因為雪山的阻擋,我看不到東邊的太陽,
這裡沒有其他人活動的痕跡,也沒有動物的痕跡,所以也沒有必要看守貨物,難道還會被什麼東西偷走不成?
我閉上眼睛朝四周望去,這裡一切正常,當我睜開眼睛,低頭察看自己的針灸包時,忽然就聽到雪山上傳來了一陣女子清脆的歌唱。
雖然這歌聲甜美悅耳,歌詞我聽不懂,但我還是拿起了狙擊槍,循聲望去,在狙擊鏡內,我看到雪山上出現了一個“雪人”,這歌聲正是從其嘴裡傳出的。
我閉上了眼睛,看的更清楚一些。
這個“雪人”跟我身高一樣,全身覆蓋著白色的毛髮,包括手和麵部,這是一名雌性雪人,歌聲中充滿了悲傷,似乎在為我們送行。
我的步槍被人按下,回頭一看,卻是嚴厲,德旺和卓瑪吉也趕了過來,後者低聲質問:“是雪女嗎?
德旺取出瞭望遠鏡,然後點頭表示:“不錯,正是雪女,難道我們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