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臺上雖然很平坦,卻是死者專享的床位。
我繼續念著倉央嘉措的詩,然後又唸了一邊冰心作的《送神曲·祈禱》,這一刻我彷彿又回到了大學時代,成了一個“詩人”。
夜空中疏星點點,一片黑雲迅速將一輪鉤月遮住。
我很想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有沒有鬼差?但這個問題我又無法向這些藏兵直接詢問,怕冒犯了他們的宗教信仰。
遠處的山崖上,冒出了一對綠色的光亮,我知道這是野狼的眼睛,而紅色的眼睛則是狐狸的。
我的雙手從黑麒麟的皮毛中得到了溫暖,然後拔出了腰帶裡的沙漠之鷹,黑麒麟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就再次趴下。
它對我已經產生了信任,我是絕對不會把子彈射向自己的朋友,包括動物。
退下彈夾,我仔細察看了裡面的子彈,絕對不是什麼演習用的麻醉彈,每一顆都是高爆彈,如同我左輪手槍裡的子彈。至於這把春田式阻擊步槍很輕便,準確度也很高,彈夾的容量被改成了十五發。
一個小時很容易熬的,我看錶已經到了十一點,就叫醒了裡浦,他揉著眼睛,喚了黑麒麟,然後到一旁方便。
我在他的位置上躺下,毛氈被他的身體已經染的很溫暖,躺在上面很舒服。我閉上眼睛,準備再次向鄭秀敏撥打幽靈電話。
阿麗米舍在夢囈中念道:“我的阿麗米舍,可憐的孩子,你何必如此執著呢?”
我嚇了一跳,就疑問:“難道這個瘋女人不是真正的阿麗米舍嗎?”不過我也不認識真正的阿麗米舍,那木達措說是就是吧!
在睡夢中,我沒有撥通鄭秀敏的電話,就試著撥符小婉的手機號,也是無人接聽,這幽靈訊號是怎麼了?
但我仍可以元神出竅,魂遊四方。
在靈臺四周是我們的軀體,我試著往更遠的地方飄去,發現這裡方圓百里都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山上狐狸和野狼出沒,這裡還可能有傳說中的“雪人”,但我沒有見到過。
返回軀體時,我特意向這個瘋女人望去,她已經甦醒,爬了起來,就朝靈臺上攀去,值夜的裡浦忙阻止她,向她質問。
阿麗米舍含含糊糊的道:“讓開,我要接受天神的恩澤了!”
裡浦將她拉了下來,阿麗米舍有些生氣,就朝遠處奔去,裡浦再去拉她,對方道:“我要去方便,你還要跟來嗎?”
“當然要跟著你,萬一你遇到危險怎麼辦?”裡浦固執的回答。
阿麗米舍就在我們旁邊蹲下了身體,拉下褲子開始方便,裡浦忙將她拖到一旁,嘴裡道:“你還真是個瘋女人!”
這個瘋女人方便後,再次返回躺過的地方繼續入睡,她很快就再次夢囈起來,我試著進入她的夢境,第一次沒有成功。
她的頭髮散亂,但裡面還殘留著一支斷掉的發釵,更加令我吃驚的是,這支斷釵的另一端是在她的顱骨中,她居然還活著!
我的魂魄順著斷釵進入了她的大腦中,在層層疊疊的溝回裡,我如同返回了蓮花生大師的掌紋內,分辨不出方向,不能確定自己的位置,找不到離開的路。
在她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奇幻的畫面,畫面中是一片無邊的荒漠,兩支大軍正在策馬廝殺。
奇幻的是一方騎著背上那個雙翅的寶馬,手持金戈寶劍,身披金甲,另一方是身著黑色寶甲,手持魔叉,牽著獒犬,這好像是天兵天將跟魔鬼的交戰,而獒犬卻是跟魔鬼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