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已經拿起了木條旁邊的小藏刀,割取羊肉食用。
我的口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德旺伸手錶示:“小袁,放開吃,然後美美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我們好去見領導。”
卓吉瑪拿出藏刀,割下一塊羊後腿上的肉,遞給了我,用不太純正的漢語道:“袁同志,不要急,慢慢吃!”
烤全羊外表看著已經成了金黃色,但吃到嘴裡有些生,不過卻很鮮,很有嚼頭,配上牛奶或者青稞酒更美味。
我喝不慣這種青稞酒,度數太高,就喝牛奶。
吃飽喝足後,我就地躺下,卓吉瑪將木條案搬了出去,他也有些微醉,嘴裡哼著藏族歌曲,我聽到了獵犬的吠叫聲。
嚴厲和德旺已經喝的爛醉,躺在毛氈上呼呼大睡,我有些便意,就等卓吉瑪回來。
不過我等了快半個小時,再也憋不住時,就起身朝石窟外走去,卓吉瑪突然出現了門外,向我詢問:“袁同志,你要做什麼去?”
“方便,我忍不住了,快帶我去!”
他立刻在前帶路,把我領到門外,指了白腹覆蓋的山岩,表示可以釋放了。
我閉上眼睛,開始釋放,看到在前面的大殿外臥著一隻黑色的獒犬,正在吞噬羊骨頭。
而這座寺廟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
方便結束後,卓吉瑪領著我返回石窟內,也躺在毛氈上開始入睡。
在這裡入睡,我既沒有做夢,也沒有感覺任何不適,更沒有元神出竅,這是我頭一次睡的非常死,非常踏實。
第二天的凌晨,我被老和尚的誦經聲驚醒,房間裡的牛油蠟燭仍在燃燒,其他三人仍在熟睡中,我不僅感到疑惑,這誦經聲似乎就在房間內,但我卻看不到誦經之人。
房間就這麼大,難道是石壁上壁畫中的菩薩在誦經?不可能啊?
我再看熟睡中的德旺和卓吉瑪,他們倆也是閉著嘴的,而嚴厲的嘴雖然動了,但沒有出聲。
既然找不到誦經之人,我索性閉上眼睛繼續入睡,就在石壁的穹頂上,我看到一副彩色的佛像,是一位老喇嘛的影象,他的顴骨高高凸起,眼窩深陷,在他的身周漂浮著冒火的祥雲。
誦經聲正是從影象中的老喇嘛嘴裡發出的。我就懷疑我是在做夢。
老喇嘛唸完了經,突然伸長了手臂,以右手食指的指肚點在了我的額頭當間,用漢語對我道:“我佛慈悲,願渡一切世人,當你身陷絕境時,只要心中有佛,佛就會顯身來救你!”
我聽後不由大喜,忙追問:“大師,你說的這是真的嗎?”
對方笑而不語,縮回了手指,一切又恢復正常。
我睜開了眼睛,向穹頂仰望,上面只是一副粗糙的石刻,粗糙到只有人物輪廓的線條。
來到這裡後,我突然想起了倉央嘉措的一首詩,“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歌,不為超度,只為·······”
但這首名詩經過後人的嚴格探討,確定是有人以倉央嘉措的名義偽作的,我總感覺這首情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輕輕的起身,走到了視窗,撩起厚厚的毛氈,就看到外面是無邊的黑夜,還有黑峻峻的山峰,清冷的風。
這更是一處陌生而又兇險之地,一群黑色的鳥在附近的山峰上盤旋,發出悽切的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