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公路上駕車疾駛的感覺很獨特,如果單純沉溺與這種“快的感覺”中時,離死亡也會更近。
高速公路上聚集了一層薄薄的碎冰屑,是來往車輛反覆碾壓積雪後的成果。
我把車速保持在每小時六十公里,掛著四檔,左腳放在離合上,右腳半踩著油門,鄭秀敏在副駕駛座上,不斷的朝我望來。
高速公路上的駕車行駛比較單一和枯燥,左側不斷有車輛超過我們,我的手機鈴聲響了幾次,都是鄭秀敏幫我接聽的,其中有父母打來的,還有妹妹打來的,最後一次是符小婉打過來的,得知是鄭秀敏接聽的,便詢問了幾句,叮囑我們要注意交通安全,就結束通話了。
中午過後,鄭秀敏示意我把車靠邊停,然後取出了食物作午飯。
用過午飯後,換她來駕車,速度立刻到了八十碼。
我們在天黑時下了高速,沒有進市區,而是繼續趕往部隊駐地,鄭秀敏亮出了通行證,就駛入了部隊的停車場內。
嚴厲已經過來接我們,先讓我返回宿舍,更換衣服,他和鄭秀敏在餐廳等我。
用過炊事兵特意為我們準備的晚飯後,鄭秀敏留在部隊住宿,我回到宿舍,同宿舍的戰友都以為我回家探親,紛紛要我講家裡的事情。
我簡單的把自己家裡的情況講了一遍,然後以舟車勞頓,急需休息,便躺在床上入睡。
第二天鄭秀敏就要離開部隊,返回洛陽。
嚴厲帶我去向她送別,雖然我很捨不得她,但卻無法挽留。
鄭秀敏離開後,嚴厲把我帶到了連部,重新收走了我的手錶,手機等個人物品,然後繼續訓練。
越靠近新年,我們就越是想家,一輩子卻教訓我們道:“身為一名戰士,首先要忍受的就是孤獨,如果沒有我們遠離家鄉和親人,就沒有我們親人的安寧!而特務連的戰士更需要忍受孤獨,新年就是對大家最大的考驗!”
不用說,我們這些特務連的戰士是沒有年假的。
一個星期後,又到了星期天,我可以向外面打電話了。
別的戰士在星期天時被准許外出,我卻不能,只能打電話。到了通訊室,嚴厲卻沒有給我手機和手錶,反而先取出了一枚牛皮紙信封,我開啟後,裡面是一封信,和一沓彩色的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我登時驚訝了。
照片是我和符小婉帶著時樂然遊玩時鄭秀敏為我們拍的,照片上的我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小龍人的爸爸和符小婉的丈夫。照片裡的“一家三口”臉上都充滿了笑容。
小女孩的笑容是天真可愛的,符小婉的笑容裡充滿了幸福,而我的笑容則有些傻,在遊樂場時還有些拘禁,到了動物園就徹底放開了。
放下了照片,我開啟信開始閱讀,信是鄭秀敏寫來的,內容很短,卻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
“小袁,你好,當你收到這封信時,你應該可以朝家裡打電話了,不過你也應該已經看到了信封裡的照片,現在你就以時更生同志的身份給符小婉和時樂然母女倆打電話,小女孩已經放寒假了,整天喊著要爸爸,等著你回來,就算你晚飯回家,打電話回來還是可以的。你不用擔心家裡,我則需要再去北京和武漢一趟,原諒我不能替你打探盤青青的訊息,不過我會讓盤貴為你打電話的!祝你在部隊上一切順利,儘快提高你的業務技能,期待我們下一次的相會,鄭秀敏與2002年元月中旬。”
嚴厲一邊翻看著桌子上的照片,一邊對我道:“小袁,看不出你已經結婚,而且都有女兒了,那你和盤青青又是什麼關係?”
我苦笑道:“這很難解釋,以後有時間我自然會向你解釋的!”
對方卻回應:“不必了,我不想再保守你的秘密!”
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這鈴聲有些耳熟,當他取出了手機後,便遞給了我道:“小袁,你的電話!”
我接過電話一看,是盤貴打來的,就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