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被視為不吉利的動物,而貓頭鷹的啼叫更令人畏懼。
動物比人對死亡更敏感,真正的食腐動物是禿鷲,不過在中原腹地很少見到。
我的魂魄離開了軀體,飄向了前面的幽靈麵包車,司機鍾老七好像就是在等我,向我招手示意,後面有我的座位。
麵包車後面還坐著兩名鬼差,都是我見過的,一個路甲,一個是黑臉判官,都是我的敵人。
我在麵包車外停止了飄動,猶豫著是否要進入?
黑臉判官就開口:“袁,怎麼不敢進來啊?”
我就對鍾老七表示:“我是因為見到了你,才過來打招呼的,現在招呼也打過了,我也該回去了。”
鍾老七就詢問:“那你就不想見到你的仇人被打入地獄?”
“這就沒有必要了,我信得過綠姬的!”
我轉身就要離去,麵包車內的路甲卻突然飄出,用一根索魂鏈將我從後面突然鎖上,就拽入了麵包車內。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連我的魂魄也一併索走嗎?”我當即向黑臉判官抗議。
對方淡淡的道:“一個沒有看過死亡的人不是一個好鬼差,況且這倆人都是因你而死,你看著他們死,也算完成了殿下交給你的任務!”
鍾老七繼續駕車前行,同時對我道:“袁公子不必擔心,你是鬼差預備役,怎能錯過業務學習呢?”
幽靈麵包車順著鄉間公路往前行駛,天空中陰雲壓頂,寒鴉哀嚎。
鍾老七默不作聲,黑臉判官滔滔不絕的向我介紹鬼差的職責。我聽的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下去。
麵包車再次停下,我聽到了敲車窗的聲響,忙扭頭望去,就看到楊綠姬策馬停在麵包車旁邊。
路甲拉開了麵包車的門,綠姬向他質問:“你怎麼能把袁公子鎖起來呢?趕快把他放開!”
我聽到了軍車鳴笛聲,路甲解開了我身上的鎖鏈,露出了一臉壞笑,而黑臉判官老塗的臉更黑了。
飄出了麵包車外,我看到兩輛警車在前開道,後面跟著兩輛軍車,馬氏兄弟倆以及若干要犯被押在軍用敞蓬卡車內,緩緩朝西北方駛去。
馬老大雙眼閉著,準備坦然受死,而馬老五卻瞪大了雙眼,一臉悲憤。
楊綠姬對我道:“惡人的魂魄也是惡的,有的惡人甚至冥頑不化,至死不休,馬老大既然能請來鬼新娘奪你魂魄,自然也能請來靈媒搭救自己魂魄。”
我感到對方說的在理,楊綠姬卻一提馬韁,策馬往前奔去,跟在了軍用卡車後面,鍾老七也繼續駕駛幽靈麵包車跟在綠姬後面前行。
在物質睏乏的年代,精神食糧也跟著短缺,看槍斃人也是一種娛樂方式。
我慢慢的跟在了麵包車後面,也追了軍用卡車而去。
軍用卡車轉過一道彎,就來到一道水庫的大壩上,再往前行駛,是一條偏僻的夾道,行刑地點就選在這裡。
這裡非常偏僻,而且有山也有水。
當我趕到時,戴著白口罩,墨鏡和白手套的解放軍戰士已經將犯人押下了車,命犯人跪在地上,背對著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