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間,鄭秀敏悶悶不樂,而我也不知所措,只是一個勁飲著悶酒。
當我醉的不省人事時,我的靈魂就離開了軀體,但仍不能遠離,看到鄭秀敏暗自垂淚,最後胡半仙付了帳,讓阿光開車送他回全真觀,叮囑新壽平照顧好我和鄭秀敏。
鄭秀敏也飲醉了。
新壽平將我背到了車內,放在後座上,然後又將鄭秀敏也抱到了越野車的後座上,他正在喘氣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裡面傳來了資主任的詢問聲:“袁大夫,你在哪裡呢?為何到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去太平間接班?”
他忙解釋了情況,表示馬上趕回醫院接班。
我和鄭秀敏被留在了越野車內。
天已經完全黑了,我的魂魄只能在車內徘徊,現在連玻璃窗都無法穿過。
鄭秀敏就躺在我旁邊,眼角的淚痕依然在。
我感到非常對不起她,正在此時,車門被開啟,一人闖了進來,然後關閉了車門,我不由驚訝。
這人在我們後面的坐定,摘下了黑色寬沿帽,露出了一張女人的臉來,卻是女鬼差桂美倫。
我有些驚訝,忙質問她道:“你要做什麼?”
對方輕描淡寫的道:“來看看你們,你們倆都是預備役鬼差,先熟悉一下,我們城隍準備召見!”
我立刻道:“我們現在還是人,離服役還早著呢?沒有必要去見你們城隍吧?”
桂美倫用戴著紅手套的手指託著尖下巴,道:“你離服役還早著,但她卻就快去服役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向她追問。
對方回答:“什麼意思?她就快要死了唄?”
我立刻嚷道:“你別胡說,鄭軍醫活的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桂美倫淡淡的道:“她在開車返回武漢時,會因為疲勞駕駛而遭遇車禍,這是不可逆的死亡,你們河南境內的鬼差會負責護送她前往服役的地方。”
我當即表示:“只要我還在,就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除非你能把她留下!不過她命中註定有此一劫,至於能不能躲過,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桂美倫開啟車門,飄然而去,消失在了黑夜裡。
我從噩夢中驚醒,忙去察看身邊的鄭秀敏,她仍在安睡,幾縷亂髮伸向了她的臉上。
我輕輕移開了她臉上的亂髮,卻驚醒了她。
鄭秀敏迅速坐起,束手開啟了車內的燈,向我質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忙道:“沒,我沒做什麼!”
她整理了亂髮,道:“現在幾點了,我該走了!”說著就開啟車門,我忙道:“別走,至少今天晚上先別走,再等等,我想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可這已經跟我沒了關係!”她整理了衣服,就走出車外,深吸了一口氣,我發現雨停了。
鄭秀敏坐回了駕駛室內,發動了車子,。我忙向她勸阻道:“難道你非得離開這裡嗎?要回去也等明天一早再回去好嗎?”
她乾脆利落的回答:“不好,這裡我一秒都不想停留了。”
她開車把我往醫院送回,這時對面卻駛來一輛轎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鄭秀敏便道:“別開遠光燈啊!”她迅速打方向,但對方的車緊貼著越野車駛過,忽然一聲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我忙對她道:“你看,天又開始下雨了,你還是先留下,等明天雨過天晴後再離開吧?”
她卻一邊打著方向一邊道:“不用了,我心意已決,趁著我對這裡還不熟,抓緊離開還來得及。”
我從座位上站起,就去勸她,這時又疾駛過來一輛車,將我們的越野車撞翻在地,然後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