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有時也會看到已故之人出現,這真的可能只是看錯了。
太平間是比較恐怖的地方,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就算恐怖也要接受。
我是學醫的,還親自解剖過屍體,沒有見到鬼魂,可我工作以後的離奇遭遇,使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鬼魂的存在。
昨夜來找我的那個老黃,去年冬天就死了,這並不令我感覺恐懼,翁伯轉身離去,我關上鐵門,坐在桌子前思考。
桌子上有一本屍體存放記錄本,裡面記錄的全是太平間記憶體放的死者名字,有進就有出,當然也有存放超過一年的無人認領屍體。
現在這個時代,出生率和死亡率並沒有持平,在21世紀的第一個年頭,也就是去年,死亡率比出生率低一些。
看完登記本,我再次拉開抽屜,泡上一杯鐵觀音,然後拿著登記本進入停屍間核查暫放屍體的數目和名字。
停屍床上存放的都是這幾天死亡的屍體,停屍櫃記憶體放的是超過一個星期沒有領走的屍體,我好奇的開啟了陳輝的屍盒,他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黑色屍袋內,也沒有家屬來認領。
屍體已凍成了冰坨,我手情不自禁的拉開了旁邊的空屍盒,卻發現裡面也有一具凍成了冰坨的屍體,不過這具屍體沒有屍袋,而且還穿著衣服。
我忙再次核對屍體登記本,可以確定這具屍體沒有登記。
為了看清楚這具屍體的面孔,我開啟了手電筒,忍著恐懼朝死者的身上望去,死者穿著一件黑色皮大衣,長頭髮,一臉血汙。
我驚呆了,忙把手電筒叼在嘴裡,用力將屍體從屍盒內拖出,放在了地上,然後返回值班室,拿來針具包,用裡面的酒精棉球擦拭死者的臉龐。
當死者的面孔逐漸清晰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忙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了鄭秀敏的聲音:“我在太平間大門外,你把門開啟!”
開了門,鄭秀敏放下了盒飯,我喝了一口茶,對她道:“我找到譚道長的屍體了,就在裡面!”
鄭秀敏非常驚訝,立刻去停屍間察看,我忙跟了去。
可以斷定這具沒有登記的屍體正是探幽道長的,鄭秀敏示意我將屍體放到空閒的停屍床上,然後就去檢查老道士的腦袋。
我也開始檢查死者的死因,這具屍體被凍成了冰坨子,鄭秀敏驚呼道:“譚道長只是臉部受了皮外傷,你再檢查他的身體上是否有外傷?”
老道士穿的黑皮大衣已經跟身體凍在了一起,我返回值班室,用杯子接了熱水,傾灑在死者身上,才慢慢分開了他的衣服。
死者胸腹部留有清晰的鞭痕,但尚不致命,四肢也沒有骨折情況,卻不排除有內傷。
鄭秀敏拿出電話就要撥打,我忙詢問:“你給誰打電話?”
她解釋:“譚道長是部隊上的特殊人員,現在遇難,我必須向軍區領導彙報!”
我按住了她的手機,勸阻道:“你還不能打這個電話!”
“為什麼?”鄭秀敏反問。
我請她先離開停屍間,回到值班室,再次接了一杯熱茶,請她一邊喝茶一邊聽我解釋。
“譚道長的死因不明,你如何向上級稟報,還有譚道長不一定就是死亡了!”我回應。
鄭秀敏嚷道:“譚道長的屍體已經找到,都被凍成了冰坨子,難道還沒有死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