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正在刷牙時,桌子上的值班電話響起,趕忙放下牙刷去接,“我是值班的領導,是太平間嗎?”
我忙應了,道:“領導好,這裡是太平間!”
對方詢問是否正常,我又一次回答一切正常,然後對方結束通話了電話。
但停屍間內傳來了用腳踢停屍櫃的聲音,嚇的我嘴裡的牙刷都掉在地上,撿起牙刷,我拿起了手電筒拉開停屍間的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股寒意迅速將我籠罩,包裹。
我看到放著陳輝屍體的屍盒開啟,但停屍間內卻只有我一個活人。可以肯定陳輝的鬼魂還在這裡,我關閉了屍盒。對著空氣道:“接受實事吧,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
稍後我就聽到了淒厲而又張狂的尖叫聲,然後是冷笑,這笑聲裡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鬼魂是無形的物質,虛無而又縹緲,我不怕陳輝的鬼魂來傷害我,就返回了值班室內,桌子上的收音機忽然發出了刺耳的噪音,我伸手關閉,卻怎麼都關不掉,緊接著電話再次響起,我接聽後,裡面傳來了陳輝氣急敗壞的聲音:“老子不會就這麼死去的,老子不會,趕快讓我爸媽過來,叫上我姐夫,我要活下去!”
我掛掉電話,任憑它再響,也不接。
飲水機再次發出了燒水的聲響,我拿起了杯子去接水,喝下一口濃濃的鐵觀音,登時感覺神清氣爽,這茶很儼,提神功能很好。
當我拿出針具包時,電話停止了響鈴。
對比著我雙手的穴道,我為自己雙手的合谷穴各紮了一針,一種痠麻困脹的感覺油然而生。
窗戶外傳來了汽笛聲,悠長嘹亮,令人精神振奮。
十分鐘後,我拔出了亳針,放回針具包內,起身來到鐵門後,開啟,走出太平間,看到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一抹魚肚白。
這一夜可真漫長,我伸出雙臂活動了筋骨,遠處有人在晨跑,看到活人,我有了安全感。
不過這時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返回值班室繼續喝茶,清清腸胃。
在無聊中,我開啟了收音機的開關,裡面不再是刺耳的噪聲,我聽到了悠揚了鐘聲,還有太極拳的伴奏音樂。
值班室內的空間狹小,我就來到值班室跟鐵門間的過道上活動手腳,做著慢跑運動。
當我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時,我感覺自己胸前被什麼硌著,就拉開保暖衣,發現爺爺送我的這隻桃核發出了紅色的光澤,如同被血染過。
回到桌案前,我仔細觀察這枚桃核,上面的紋理是自然形成的,卻如同符咒一般。
桌案上的電話響起,我順手拿起話筒接聽,裡面傳來了洪常山教授的聲音:“袁大夫是你嗎?”
我應了,對方道:“你第一次在太平間上夜班還能適應嗎?”
得到我的肯定答覆後,對方繼續詢問:“你一定要確保裡面屍體的正常,尤其是剛剛接收的屍體,某家醫院的太平間就發生過屍體被偷走內臟的事情,還有解剖室的屍體也要檢查。”
我有些驚訝,放下電話,便去停屍間內檢查。
正常人是不會偷屍體的,要死人的內臟沒什麼用,難道是拿去餵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