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沛風沒有察覺太多這兩位女子的情感變化,只當兩人是親密無間的好友。
忽然他眉鋒一挑,不禁生出了離間之心,言語挑撥道:“對,這世界確實有很多不平事,只是唯獨此事,舒宮主不便插手了,她可是扈力欽的未婚妻子,而舒宮主你在三年前與扈力欽早有感情糾葛,如此豈不是讓舒宮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破壞了他們兩人的姻緣,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舒宮主要三思而行啊。”
“況且破壞他人姻緣,可是會留下這千古汙名,就算是梵音宮也洗不清。”高沛風見舒晴未說話,只是微微低著螓首,如潭波幽澈般的眸光隱約掠過一絲漣漪。
慕容秋水此刻也低首不語,容色似聚起一層陰雲,黯然無光。
“放你的狗臭屁”
突然來了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相貌俊朗,女的姿容姣好,一襲雪白衣裙清麗俏皮,年芳十八。
她手握一把出鞘的長劍,與身邊俊朗的青年互成犄角掩護之事,從後方攻入,刷刷抖劍而來,雙劍劍光大盛,一抹抹血跡潑灑在草地上。她們從背後暗算突襲中,殺了三四名黑衣殺手。
高沛風見三四名殺手轟然倒地,不禁大愕,他睜大了他那兩隻小眼睛瞪著那一男一女。
“哼,師姐你別聽這種搬弄是非的小人胡言亂語,免得壞了好心情。”那白衣少女上前摟住舒晴的藕臂,哼然道。
舒晴冷眸慢慢溢位寵溺之色,注視著與自己關係較好的小師妹,心中的顧忌與不悅也揮之而去。
原來這一男一女是杜蔓與遊溪,姍姍來遲的遊溪一門心思都在慕容秋水上。
一臉焦急的他上下打量著慕容秋水,關切道:“秋水,你沒事吧。”說著重拳擊打在他另一隻手手掌心,開始自責道:“都怪我,不應該只知道追賊,將你置於險處。”
慕容秋水搖首道:“師兄,我又沒有出事,你不用擔心自責,對了,阿果殿下呢?”
遊溪自責之色有增無減,憂慮道:“哎,皇孫殿下失蹤了,那個抓走殿下的是狄印。”
說到此處,他緊咬牙關,從眼眶奪目而出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怒色,讓人望之不禁一怔,頓了頓,那怒色漸漸被一抹希冀神采慢慢取代,續道:“幸好力欽及時趕到,不然我就死在狄印的手裡了。”
當舒晴聽到這個叫力欽的名字時,一顆心無端猛跳了兩下,那漸漸躍然容上期待三年的悅色,難以掩飾的流露而出,很快卻被悵惘與黯然吞沒,彷彿這三年來未曾相見的兩個人總是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而這個鴻溝也僅僅只能讓兩人維持於朋友之間的友誼罷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聽到這名字的那一刻,內心深處的喜悅之情,像深埋在心田裡的定時炸彈,就這麼毫無設防地爆開。
未免他人察覺,她極力調整自己的神色,恢復了淡漠的玉容,明眸餘光無意瞥見站在自己左右的兩位女子。
她看到慕容秋水與杜蔓同時間秀顏上將心花怒放的情緒毫無掩飾地流露出來,這同時間兩雙
明眸乍現兩縷華光溢彩,她不禁有些羨慕這兩個可以隨意表達自己情緒,甚至於隨意表露心跡的女子,比之自己何其幸福。
而她從小到大都會很嫻熟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緒,掩藏自己的表情,可是越是當做不在乎,她的心就莫名有些患得患失,總是覺得缺了一點什麼。
三年了,不知道那位總是如她一樣深藏自己心事的素灰少年如今可好。
“嘿嘿,太好咯,終於可以看到扈大哥啦。”
舒晴的藕臂被杜蔓拉扯搖晃著,她能清晰感受到杜蔓的喜悅與期待之情,而杜蔓所說的話,或許是自己內心裡那段掩埋三年的心聲。
馬蹄聲聲,踏草留痕。
三十名驍勇善戰的契丹鐵騎從四面八荒湧來,他們齊齊翻身下馬,拔出戰刀將餘下人等圍了個水洩不通。
杜蔓、遊溪、慕容秋水紛紛驚愕失色,不知所措,唯獨舒晴神情淡漠,鎮定自若。
忽有一名穿著遼國重甲、體壯如牛、相貌雄偉英挺的男子,踩著跪蹲在馬下計程車兵脊背上翻身下馬。
高沛風似乎看到救星一般,馬上上前作揖道:“王爺,小的北蒼派弟子高沛風,在路上見這些慕容世家梵音宮等人對皇太孫不利,所以帶著派中師兄弟前來伸張正義....”
杜蔓聽後,氣不過,立即截口道:“根本是惡人先告狀,高沛風明明是你們這些北蒼派弟子對皇孫心存殺念。”
高沛風狡辯道:“可笑,我北蒼派是遼國大派,一直是以遼國皇室馬首是瞻,有何理由去傷害皇孫,而你這些梵音宮尼姑們一向以大宋漢人自居,想殺害皇孫,去大宋皇帝面前邀功,來為你們亦真師太換取當朝國師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