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清了清嗓子:“咳咳....” 木杵陷臼裡,可轉不可分。奈何,奈何!莫慌,莫慌。一有齒,巽如風。二有唇,澤入艮。唇齒相依,環環扣成。”說話間指著自己的唇、指著自己的齒。
畫面生動形象,引人聯想,讓兩人陷入了動情的對視中,少年男女的心在那一刻碰撞起來,產生炙熱的火花。
過去與現在似曾相識的動作,他握著她冰涼的玉指教她如何擺弄孔明鎖,此刻相愛的男女已經青春不再,但他們的眼眸依舊燃燒著一團愛的火焰,流淌著淚水,滑過臉頰,同時間滴落在孔明鎖中。
衝撞在他們的腦海裡,是多少當年美好的記憶,郗玉嬈的神智清明瞭許多,沒有癲狂躁作,沒有呆滯無神,而是飽含熱淚,含情脈脈,彷彿掩埋在心裡十三年的思念如洪水決堤般湧上心頭,充斥在腦海裡,溢位眼眶外。
扈力欽與狄印聽著他們的故事、注視著他們的柔情蜜意,不禁動容起來,兀自嘆息。
儘管身處險境、迫在眉睫,他們也不捨得去打擾兩人十三年後的重逢,相守相愛,十三年,何其不容易。
“當時你就說這個好像可以唱成歌謠,然後你就自己想了一個調子,還真的很好聽,這是我們獨一無二的歌謠,你讓我取一個名字,我就叫它‘莫奈何’,可奈何我們要維護的兩方有著世代的仇怨,非得你死我活,又奈何得了。”
高長稼摟著郗玉嬈,淡淡地說著,幸福的淚任它肆意流出眼眶,只要相擁著彼此,死又何懼。
郗玉嬈柔聲喊著心裡唸了千百遍的名字:“長稼....別離開我.....是我不好....我不該被大哥利用.....害得你如此漂泊..
..別離開我.....長稼.....”
“果然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高長稼,你自投羅網,那就別怪老夫無情了。”
門外傳來老沉穩重的聲音,竟是去而復返的郗程南。
扈力欽與狄印怔然互望,方覺不妙,扈力欽搖首道:“阿印你是北蒼派弟子,你不能出去。”
狄印解下自己的鏽紅衣衫,在櫃子裡隨便找了一身女子的衣裙隨便套了,由於女子的身材量身而做的,所以衣裙都被狄印穿得有些地方被撐大裂開,狄印還在鏡臺上找了一些脂粉塗在自己黝黑的臉上,讓自己的顯得白皙一點。
他把自己打扮得花裡胡哨,滑稽可笑,但這個關鍵節骨眼扈力欽等人無心玩笑,扈力欽知道狄印這樣子做是兩全之計,一方面不違背自己的師門之恩,也不捨棄兄弟之義。
扈力欽深諳此理,不禁心生感激之意。
破門而出的正是握著不可一世的琅琊仙刀的扈力欽,他身後跟著三人,高長稼扶著郗玉嬈緊緊相偎,而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狄印,他擦脂抹粉,面上罩著一層紅色面紗,不想讓人看清他的面目,但卻沒有絲毫美豔的感覺,大有陰陽怪氣的味道。
以高沛風為首的北蒼派十幾名弟子早已將雅筑所有向外通道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高沛風噙笑道:“扈力欽,這下你插翅難飛。”
扈力欽渾然不理會高沛風,指著郗程南怒然道:“郗程南,你害我祖父、父親,滅我六空,此仇今日定要跟你算上一算。”
郗程南不怒反笑道:“上代仇怨是該你後人揹著,但你設計害我兒,這筆賬又該如何算呢?”
扈力欽冷笑道:“呵呵,可笑,我不屑害你兒,只是他罪孽深重,我替天行道向天下人揭開他的真面目罷了。”
郗程南雖然覬覦這琅琊仙刀,但是沒有把這毛頭小子放在眼裡過,他冷冷地說:“好小子,別以為你有了琅琊仙刀就可以自不量力。”
苟一勃與郗程南並肩而立,他扭頭對郗程南說:“郗兄勿惱,這小子交給老怪我教訓教訓。”
說罷,他先上下打量著扈力欽,再睨了一眼扈力欽的琅琊仙刀,嘿然道:“嘿,沒有想到扈小子去了一趟南疆修為更精進了不少,看來溫柔鄉不但是英雄冢,還是英雄窩,很好很好,老夫這就與你過上幾招。”
話音方落,他鬼魅地身影驟然如電閃到扈力欽面前,剛要廣袖出掌時,喬裝的狄印內運大椿日月扶搖經,他雙臂倏然外屈,雙掌合拳,一聲大喝後,驟然雙臂伸展開來,幻出一雙鷹鵬之翼。
他欺身到苟一勃面前,毫不留情地將鴻蒙元氣凝鑄在雙腿之上,浮空連環踢腿苟一勃,苟一勃早已看穿他是何人。
兩人打鬥之際移動到一旁角落,苟一勃留有情面,只守不攻,拂袖盪開狄印猛烈的拳腳功夫,小聲道:“臭小子,你招招致命,連義父都敢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