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勢如破竹的魔意從這兩根綠手指中傳到宿鐵刀身上,繼而作為介質,不停侵襲扈力欽的靈臺,令得力欽失去了抵抗與反擊的能力。
原本通紅的雙眸剎那間暗淡失神,他的手依舊死死地握住刀柄,任其擺佈的身子像迎風飄展的旗幟,在兩指環繞形成的罡風肆意刮擊著扈力欽的身子。
無助的他只能緊閉雙眸,滿臉寫滿了痛苦與抓狂,兩條青筋吊在他的兩額上,由青變紅。
他不住大喝直叫:“啊!啊!啊”。
一個虛影重在他身上,彷佛想走又走不開,回彈回來之後又被莫名的魔意強行撕扯出他的肉身,那是他的魂魄,遭受魔意摧殘的魂靈,在掙扎,在搖擺,在鬥爭。
舒晴自是曉得這糟糕情況,哪裡會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她手中梵姝神劍似乎聽到了主人神識的召喚。
一抹紫色光瀾瞬間染在了雪白的劍身上,她雪白的長袖一蕩,瞬間聚集體內的「梵音貳垛功」勁力,祭出梵姝神劍,神劍脫手旋轉於半空之中,猶如一把雷霆巨擘懸於綠色沼澤上空。
那劍尖上罩上一道金色光暈,直直對準著那片沼澤的那兩根詭異而充滿魔意的大手指,它在凝聚力量,在等候一聲令下。
她冷豔白皙的玉顏上莫名染上了紫色與金色交相輝映的兩抹霞光,白衣飄蕩飛揚,雙掌倏然外翻,十根纖指靈動,十抹清輝融成一堵無形金牆,但這堵金牆如同施功者一般陰柔軟綿。
隨著她雙掌內合,金牆隨之內翻包裹成一團金色圓柱,這頂天的金色光柱‘唰’地罩在了那偌大綠色沼澤的手指上。
“咯咯”怪叫聲從其中傳來,再次沸騰的綠沼澤命令那綠手指放棄對扈力欽靈臺進行魔意的侵蝕行動。
此刻的扈力欽就彷佛一個不由自主受反擊力拍壓而反彈的彈簧,依舊死死握著那黯淡無光、失去銳氣的宿鐵刀,身子搖搖墜向那綠沼澤內。
冥冥之中,他恢復了意識,清明不少的靈臺,睜開雙眼時,他鼻尖瀰漫著由遠及近淡淡菡萏的清香,是那麼沁人心脾,是那麼純潔乾淨,是那麼給予人希望與美好,是出塵脫俗、洗滌汙濁的菡萏。
手腕被一個溫潤纖細的手掌緊緊握住,他詫異地循著望了過去,映入眼簾是那冷豔美麗、絕世脫俗的玉容,是那抹纖塵不染的白衣,還有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眸。
一眼望之,剪水眼波深處不僅僅是一口寒潭,還有寒潭裡被一團火焰燃燒、漸漸融化的冰稜。
這清冷的女子不是舒晴,還會是誰呢?
只是那孤冷的白衣女子,此刻冰肌玉骨的五指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腕上,扈力欽心中就彷佛一口深深的井水,盪漾起一朵透明純澈的水花。
“她明明知道我是個不擇手段的復仇者,為何願意救我。”
素灰少年感覺靈臺一記‘嗡嗡’清鳴,宛如一口鐘聲驀然敲響,響徹心間。
等到素灰少年再凝望那白衣女子時,手腕上的五指悄然鬆開,原來他和她已經飄然落定在安全的石地上。
但是有些東西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死灰足以復燃,更何況正處於它的地盤,等到梵姝神劍‘鏗鏘’回到劍鞘那刻,綠沼澤又故態復萌,倏然一個綠色巨爪伸向背對它的舒晴時,扈力欽兀自伸出臂彎攔腰抱住舒晴。
舒晴為之一怔,任由扈力欽旋轉自己的身子、抱著自己的纖腰,彷佛一瞬間身子麻木了,變得僵硬,失去了知覺,只是覺得那強有力的手臂摟著自己好緊好緊。
曾幾何時,也只有自己的父親在小時候這麼摟過自己的纖腰,這個素灰少年貼著自己好近好近,一口一口溼熱的呼吸撲打在她詫異的臉龐上,好癢好癢,不經意間,兩抹紅暈早已印在了兩瓣玉頰,好燙好燙,出水的菡萏瞬間流露出百年難遇的嬌羞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