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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鎮藥鋪。
葛貫亭按馬大夫的方子抓藥、煎藥,忙了好一會兒,藥終於煎完。
葛貫亭小心翼翼地端著藥湯遞給躺在榻上的青裳少女,青裳少女轉過螓首去,不願搭理他,並且“哼”了一聲。
葛貫亭歉然道:“對不起!是我冒犯了,若不如此,姑娘就要一瘸一拐地下山,那要走到何年何月,是葛貫亭枉讀聖賢之書,姑娘不要任性了,就當我欠姑娘的,你服藥之後,葛貫亭任打任罰,但姑娘請別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一旁慈祥和藹的灰袍老者正是馬大夫,他著實看不下去,勸道:“小姑娘!你聽爺爺說,貫亭這孩子心腸好、絕對是正人君子,他爹是流水鎮有名的夫子,家教極好。要不是他早些送你過來,恐怕你就沒命了。你別怪他擅自點你穴道,那是事態緊急,你若要怪,便怪老夫吧,他的點穴之術都是老夫教的。”
青裳少女截口道:“老爺爺!我不怪他了。”說罷,奪下葛貫亭手上的湯藥,蹙眉一飲而盡,葛貫亭見這少女利落乾脆飲藥的豪邁模樣,讓他不禁對女子生出了另一番看法,原來女子也可以比男子更豪爽直率,不由暗暗對她稱好。
馬大夫捋須淡笑,對葛貫亭道:“貫亭!你好好照顧她,老夫去忙了。”馬大夫欣然離開。
青裳少女對葛貫亭道:“喂!你..我不怪你了,或許你這人口碑太好了,但你還是小色狼。對了!你不是說你不殺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麼?為什麼你要防毒蠍子,壞蛋總是說一套做一套。”
葛貫亭坦然道:“不是的,天地之間有正邪之分,毒蠍子太可惡了,我不允許它再害人。嘿嘿!好像又是情急之下做的事。”說罷他搔頭傻傻地笑.
青裳少女見狀也被逗樂了,不禁甜甜一笑。
葛貫亭見她突然一笑,心中無比溫暖,但想到十年前的蕭尚全,笑容驟斂,幽幽道:“十年前,若是我這般大,我也可以背蕭夫子去看大夫,他也不會失蹤。”
青裳少女疑惑道:“你說誰失蹤?”
葛貫亭垂首不語。
青裳少女頓了頓,試探性地問道:“你有沒有撿到過一塊橢圓形很漂亮的石頭。”
葛貫亭沉思片刻,道:“有,我七歲那年撿到過一塊黃色的橢圓形漂亮的石頭,不過它好像在我體內,每次它都給我神奇的力量,它可以幫我練功、又可以助我療傷。”說罷,他擼起袖子,指著右臂的一道傷疤,道:“它..它就從這裡進去的,很不可思議,對了!你也有這個麼?”
青裳少女擺了擺頭,心道:“完了!黃色的乾坤石跑到他體內了,一定要想法子拿出來,不然我怎麼向爹交代。”頓了頓,道:“你剛才說你欠我的,我現在不想回家了,我想住在你家。”
葛貫亭截口道:“不行!你住哪裡都可以,惟獨我家不成,我爹不喜歡外人來我家,更別說住了。”
青裳少女蹙眉道:“我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叫我怎麼回去,總之,是你欠我的,你不能食言,你不但讓我住你家,你還要帶我去外面玩。”
葛貫亭沉沉吐了一口氣,道:“好吧!那你偷偷住我家,但你一定要聽我的話。”
青裳少女喜道:“好好!貫亭哥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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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葛貫亭帶著青裳少女爬牆進入自己屋裡。
葛貫亭點起油燈,原本漆黑的小屋頓時亮了起來,他聲如蚊蝻道:“我爹己經睡了,我們要小聲點。”
青裳少女觀察了一下四周,道:“就一張床,你不會叫我和你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