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光轉瞬就過去了。
初中畢業後我曾給她寫過一封上萬字的長信,有點帶愛情的那種,可一直沒有迴音。
第二次憐憫是我高中畢業以後,看到她在大街上擺地攤賣小百貨。
兩年不見,本已漸漸淡忘,突然的看見她,又勾起了那段美好的回憶,重拾那段情感。
她身體消瘦了許多,頭髮亂蓬蓬的,衣服不是那麼的得體,簡直就是一個十我的第一個戀人我的第一個戀人,確切地說是她先戀我。
要說我對她的感情,最大的是憐憫。
第一次產生憐憫之情是初中畢業以後考高中。
我們那一屆考高中有嚴格的制度,先是班主任老師和科任老師一起推薦,一個班五個名額,物件是幹部、軍烈屬、教師子女和貧下中農代表的子女,年齡未滿十八週歲(以報名為準,然後才是成績。
他的成績和成份都符合,年齡問題把她拒之門外,聽到這個訊息她哭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沒有出聲,暗暗的拿淚洗面。
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我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為她深感惋惜。
我政審過關,體檢透過,最後參加文考,單人單桌的那種(原先半期學期考試都是開卷,三個教師監考。
我被錄取了。
雖然考上了,可還是高興不起來,原因是她沒能和我一起考上高中的陰影和替他憂傷的感情壓抑著我,畢竟我的成績在一定程度上與她有一定的緊密關係,沒有她,我的成績也不一定過得了關。
她是我的同桌。
我們班主任老師是數學老師,小學畢業後回家勞動一年,學校和大隊推薦上了初中,屁股還沒坐熱,班主任老師搞摸底考試,其中有一道數學題二分之一加三分之一我直接得了五分之二。
我的媽呀,試卷改出來後評講,我才知道鬧出了天大的笑話,被班主任老師狠狠的敲了兩下磕磚。
這是我入學的第一次考試不及格,一生中最大的恥辱,讓我好久抬不起頭。
我看見班主任老師把她找去長談了好久,回到教室後要我和她同桌。
我的天哪,農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而且從小學起從來沒有過男生和女生坐一桌的,男生挨著女生坐都要被笑話。
當老師叫我上她那兒的時候,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可能比紅紙還紅,因為我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
她怎麼樣,我沒敢看。
我們個子都不算高,坐靠牆壁一排的第一桌,我靠牆壁,她靠巷道,每次我來遲了,都是規規矩矩的讓她先站到巷道我才上桌位。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側到桌子邊上一角,只給我一小點縫隙,無法進去,若真要進去,非貼著她的身子不可。
我的天,哪敢啊,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嗎?那些男生時時拿我開心呢。
我只好把書包往課桌下面一塞,翻過桌子到座位上。
她好氣。
我們雖然沒有明顯的畫出“三八線,但暗地裡卻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做作業的時候,她主動的找我討論。
其實我是不想和他談論的,因為那些題目在我眼裡都不在話下。
不是吹,在小學的時候,每次考試都是班上第一名,初中的幾次單元考試不到一小時就交卷,同樣穩居第一,沒人撼得動。
但常常犯粗心的錯誤,這個粗心也來自於驕傲自信,滿以為穩坐泰山。
有一回數學單元測驗下來,我得了99分,蠻自豪的,從來沒有得過這樣高的分數,我睨視她的試卷,右上角大大的一個“100!臉“刷一下陰了,簡直讓我無地自容,悶悶的望著窗戶。
我看你錯在哪裡?她反而溫情的越過無形的“三八線,拿著我的卷子與她的對照,然後指著我錯的地方說,你看,你把這最後一個符號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