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好石頭,我伸手按在切割機的開關按鈕上,我的手有點抖。
這塊料子,賭性很大,優點跟缺點都很明顯,寫在了石頭的表皮上。
那三道裂,吃進去,我的人生就裂開了,吃不進去,我的人生就完整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頭髮顆裡的汗珠子一滴滴的往下滴。
強大的壓力壓的我內心惶惶不安。
但是,我沒有退路可以走。
我想要施虎的命,施虎又何嘗不想要我的命呢?我們雙方只有一個人活下來。
我要借刀殺人,我必須得豪賭這一次,我必須得讓蛇坤在金錢面前妥協。
這一刀必須贏。
我眯起的眼睛瘋狂的跳動著,我的眼角因為太緊張而抽搐起來。
常人說,眼皮跳,福禍到,是福還是禍,就看著一刀了。
當切割機轉動的那一剎那,石頭與切割機刀片摩擦的聲音,激的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脊樑骨上,一滴滴汗珠滑下去,那種感覺,像是在浴血一樣。
我嚥了口唾沫,命運,都賭進了切割機裡,當石頭分開之後,命運的歸向,就有了明確的方向。
安靜,沒有任何人的聲響,整個大廳裡只有切割機的聲音,伴隨著門外傾盆大雨的聲音,形成了一副美妙的環境。
像是……像是金戈鐵馬兩軍交戰一樣。
我轉頭看著門外的大雨,那雨水有多寒冷,我比誰都清楚,如果我輸了,我將面對更寒冷的黃泉。
所以我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我相信我會贏,所以,這塊石頭,我直接切,我不去做那些小動作,不去賭那些可有可無的表現,我就賭生死。
贏則生,輸則死。
等待的過程,很漫長,也很焦躁,我眯起眼睛,看著鏡子裡施虎的小動作,他不停的在跟不少人使眼色。
我心裡有些惶惶不安起來,我真的很害怕在料子有結果之前施虎會對我動手。
施虎對蛇坤不是絕對的懼怕,今天咱們都已經走到了絕路,生死一線,施虎這種狂徒,他一定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價的。
我看了肥狗一眼,他立馬就懂了,他直接走到我背後,背對著我,他什麼都沒說,我也什麼都沒說。
但是,我把我的命交給他了,我只管眼前的輸贏,背後的生死,都交給他了。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甚至有點憎惡我,但是,我還是把我的後背交給他,因為,在這裡,我只有他跟凌姐。
凌姐沒有任何舉動,從容的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等著結果,凌姐再跟我進行一場豪賭。
她把自己的人生,未來,所有的執念,都賭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