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真浪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睜眼。
昏暗的光線中,他看到幾名男子正背對著自己,他們手中的刀劍閃爍著寒光,其中一人還扛著黝黑黝黑的狼牙棒。
一旁的三腳木架上,火盆噼裡啪啦燃燒著。
火星子跳躍,火光搖曳。
李真浪耳邊聽到他們在輕聲細語。
“白長老揹回的這人到底是不是奸細?”
“嗯,我看八成像,咱們天外天早就定下了規矩,凡是想要進來的,要先在天坑住上一個月,透過大家的考察才能算是咱們天外天的一員,這事早就傳了出去,沒人會不知道。”
肩頭扛著狼牙棒的男子很是自通道。
他驀然回頭瞥了一眼,而後又轉過頭。
“像他這樣的,去年有六個,故意把自己陷入血荊棘中,還都被白長老救了回來,結果,不還都是奸細!死的可慘了!”
李真浪當時就閉上了眼睛,此刻也沒有著急睜開,對於他們口中的天坑更是心中疑惑了起來。
就聽他們又說道。
“對!可慘了!聽說有兩個還被邵青長老給那個了!”
“也就白長老,像這種想要強行混入天外天的,換做其他人,早就讓他死在血荊棘中了。”
“白長老宅心仁厚,聽說以前就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稱為‘白一兜’就是不知道為何怎麼就退隱江湖了?”
聽到這話,李真浪悄悄睜眼,心中怒罵道:他仁厚個屁呀!還白一兜嘞!兜你妹啊!
透過幾人的話語,李真浪明白了他們口中的白長老便就是那名白髮老翁。
至於什麼一網兜,確實,自己是被那老頭兜回來的。
而眼下,他正身處一座牢籠裡,三面牆壁,眼前則是一面鐵柵欄。
此刻,李真浪渾身都感覺到劇痛,尤其是在那股麻痺感退卻後,這股劇痛更加劇烈了。
“那誰知道啊,他們這種修者的事,咱們弄不懂,也沒必要弄懂。”
扛著狼牙棒的男子擺手道。
他搖了搖頭,略有幾分羨慕,更多的還是無奈,嘴上說著沒必要,可心裡時時刻刻都想要成為一名修者。
李真浪半眯著眼睛,覺得眼前這名扛著狼牙棒的男子,就如曾經那些在酒家門前看告示的江湖人士一樣。
不過,當下他沒心思再想這些了。
李真浪再次閉上雙眼,暗自運轉著體內的真元。
當務之急是儘快調息恢復氣力。
如今身處牢籠之中,還有人把守著,這天外天到底是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
這些人又為何口口聲聲就說他李真浪是奸細?
應該如何自辯清白?又或是該如何離開這裡?
自己身上不知被那些血色荊棘留下了多少根黑刺,它們深深地刺進了肉裡,就是想要一根根拔出來,恐怕也得花費上一番工夫。
況且,也沒人給自己拔,有些地方真的是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