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外。藍衣少女一時無法壓制眼前黑衣人,哪怕少女已經動用了先天妖元。
然而,少女知道,她無法長時間的使用體內的先天妖元,心中又擔心李真浪他們的安危,無奈就打算朝著深山中且戰且退,她雙手猛的抓向黑衣人,兩隻銀爪利刃抓出六道藍光影刃,果斷轉身,飛身而去。
手持白劍的黑衣人。他順風出劍,一連斬出九道劍光,盡破六道藍光影刃的同時,還有三道朝著少女的身後飛去。他冷笑道:“妖魔外道,膽敢管我人族之事,殺!”他朝著藍衣少女追去時,所過之處,兩旁的草木亂枝,被他周身迸發出的真元,齊齊攔腰震斷。
追至深山中的黑衣人,路上見那矮個男子低頭坐在前方,當下緩了緩腳步,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直到走到矮個男子身旁,發現他已經死去了,當中的一名黑衣人冷笑了笑,揮手示意眾人繼續追殺,那名黑衣人則是一腳就踹在了矮個男子的身上,隨後才朝著前方追去。
矮個男子的屍體,倒在了還未乾凝的泥水中,他盤著腿,側著頭,半張臉泥濘不堪,誰能想到這般悽慘模樣的男子,竟是方才一阻眾多黑衣人,高喊那大氣無雙的那個,黑衣人回頭,不屑的瞥了一眼。
李真浪、二壺、傾城雪。三人朝著雲海仙門的方向逃去,平日裡近在眼前的雲夢之巔,此刻卻是顯得那般的遙遠;耳邊隱約能可聽見那雲巔天瀑倒流的水聲,腳下卻是遲遲未至。
微暖驕陽剛剛升起,紅彤彤的,就又像是了夕陽一般。
三人驀然就停下了腳步!
眼前一名黑衣人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就他一人,此刻卻顯得像是一座巍峨山嶽,讓落荒而逃的三人突然就感受到了絕望。
“此路不通!”背對著他們的黑衣人,用著一副嘶啞的嗓音說道。就像似刻意嘶啞的一樣,想要掩蓋住他原本的聲音。黑衣人沒有轉身,他背對著三人的兩手,輕輕捻動。
“到此為止吧!”突來一語。
使得李真浪三人再次心中一緊,待看到來人後,李真浪的眼神突然就顯得有些複雜了。
他看著月狼王緩緩走來的紅黑身姿,那滿頭的兩色髮絲在風中止不住的飄揚。
李真浪見狀,當下也沒停留,同傾城雪、二壺朝著左邊的山谷中逃去。
黑衣人,依舊沒轉身,也沒見有所舉動,就只是嘶啞著嗓音說道:“你破壞了規矩。”
月狼王微微抬眼,不屑的笑了笑,“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哦!”黑衣人失聲笑了笑,他看著月狼王,沉聲說道:“你是說人族的規矩,還是你們妖族的規矩?”
就見月狼王神情冷然,微微抬手,輕道:“本王說的,是這個天地。”
黑衣人驀然一怔,抬頭環視了一圈,就見那道道高峰上,道道身形佇立在上,他輕輕眯眼,心知此刻已經沒了那出手的必要,他看著眼前的王者,輕道:“賭一場如何?你我二人皆不出手,就賭那三人能否活命?”
月狼王閉眼,沒應聲,就只是一手緩緩背在了身後。黑衣人笑了笑,同樣如此,直到身後的黑衣人追來此處,他背後的手,指了指左邊,一眾黑衣人當下會意,就又朝著左邊的山谷中追去。
“大哥!”藍衣少女飛身而來,兩手展開銀爪利刃間,臉上的神色異常煞白,月狼王猛的睜眼,驚道藍兒,他快步朝前走去。
藍衣少女落足在地,朝著月狼王慌忙跑去時,身形有些搖晃,她收了兩副銀爪,在即將摔倒的那一刻,就見大哥的手臂快速伸來。
月狼王沉眼一看,這是先天妖元過渡損耗的狀態,又察覺到少女背後像是受了傷,他怒然看向隨後飛來的那名手持白劍的黑衣人。
月狼王者怒髮衝冠,一頭紅黑髮絲騰空而起,手持白劍的黑衣人,見狀,冷笑道:“妖魔外道,還敢猖狂!速來劍下伏誅!”
哪知月狼王殺意更甚,眼神中瞬間就迸發出一道藍色精芒,直接就將這手持白劍的黑衣人,於空中攔腰斬殺,那人都沒來得及說出最後的遺言,就落得個分屍的下場。
這讓此處的另一名黑衣人,啞然失笑,“閣下這算是出手了吧?”
月狼王抱起藍衣少女,緩緩走向那名黑衣人,開口說道:“那又如何?本王不介意多殺一個。”
黑衣人再次啞然,笑了笑,他看著這名冷麵男子漸漸消失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無奈笑道:“是我畫地為牢了。”他裹著黑布的臉上,兩道陰沉的目光,看向左邊的山谷,根本就沒有瞧上一眼,身後那被人攔腰斬殺的同夥。
一路逃出山谷,李真浪背起傾城雪,他見二壺有些異常,神情恍惚的,他輕聲說道:“壺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眼下,我們要先活下來。”
二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眨了眨泛著淚光的眼睛,同李真浪繼續朝前走去,心中一想到掌櫃的曝死在山野林路間,二壺就恨不得現在扭頭就回去,可他也知道,他現在回去,根本就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聽李真浪,先活著,他朝前走去時,嘴裡默默唸著掌櫃的剛剛給他取的名字。
傾城雪趴在李真浪的背上,此刻已是性命垂危,她的臉色烏黑烏黑的,就如同李真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無力的睜了睜眼。
身後緊追不捨的黑衣人,讓他們不敢停下腳步,直到前方無路可走,身前只有一處水潭,三面都是絕緣峭壁,也就除了他們身後來時的方向外,再無生路。
李真浪想要轉身回去。
可身後黑衣人的腳步聲,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眼前的絕境,更是讓他心中突顯無力,他苦笑了笑,縱使他李真浪身負先天神皇氣,未來的成就無可限量,可眼下,他等不到了。
他對著二壺緩緩說道:“恐怕這次,我們真的要……共赴黃泉了。”
二壺苦笑了笑,抬手抹了把臉,用一種很認真很認真的樣子,說道:“黃泉路上,我陪你去,若還有來世,我一定會記得你。”
李真浪輕咬下嘴唇,他閉上眼,又睜開,他深吐一口氣,緩緩說道:“同君共死。”
傾城雪掙扎著讓李真浪放她下來,她看向身後草木皆動一幕,扭頭對著李真浪說道:“快,再親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