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的強大,能讓他將來激發法則之力的時候如虎添翼。甚至很多時候,只要他神識能夠到,那麼法則之力就能到。千里之外施法,也能隨心所欲。
看到芸芸眾生,北河有一種極為新奇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彷彿他並非是眾人中的一員,他已經置身事外,徹底的成了一個旁觀者。
在他神識籠罩中,同一時間同一刻,不同的地方發生著諸多不同的事情。
比如此時此刻,在海域上一個築基期修士,正衝擊結丹期成功的時候,南疆修域上一個元嬰期老怪,也正好壽元耗盡。
在凡人的城池中,他神識籠罩就看到有九百七十一個嬰兒出生。同時還六百多個人或是病死老死,或是因為意外而亡。
有的人此刻在享受榮華富貴,還有的人正在經歷兇險。有的在榻上翻滾,還有的在做著下午的包子。有的人正在獵殺靈獸取內丹,還有的人則看著面前炸燬的丹爐苦惱。
不同的人,上演著不同的情形。
這種視角,是極為震驚和詭異的,也是以往北河從未嘗試過的。
一時間他不禁看的有些入神。
他想要看看那些享受榮華富貴的人,一會兒會做什麼。想要看看那些正在經歷兇險的人,能否走出來。那些在榻上溫存後的人,在交流情話還是談價格。那些獵殺靈獸的修士取得內丹後,會不會防備早已對他們露出殺機的身邊人。還有那個炸燬了丹爐的小修士,接下來是不是會清洗丹爐,然後開爐重練。
看久了,他就發現這些人所作的事情,彷彿都是相同的,或者是將不同的事情,透過不同的順序來迴圈。
而這,好像就是人生。
修士的人生,和凡人的人生,同歸殊途,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就連活得久和活的短,彷彿也不再是兩個極端,而是兩種存在的方式。
除非能像他這樣,觀摩別人的人生。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神識之力比起北河而言,相差不多,甚至是更強的人都有,這些人將神識探開,也能罩住整個南土大陸,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將意識集中在某個區域,而無法像北河這樣,洞悉每一個人在做什麼。
因為北河本來就來自南土大陸,而且身上的氣息,和跟天地大道還極為親和。
北河可以肯定,將來要是他突破到了天道境,那麼他或許就將成為天地主宰。
他沉浸在這種奇妙的觀察體驗中,甚至還發現,此時此刻他對時間流逝的速度,感受的極為明顯,彷彿都能用肉眼看到。
這讓他對時間法則的領悟,也在加深。
當然,這種對時間法則的清晰領悟,只是一陣子的事情,並非持續不斷。
這種感覺,就像是北河用獨特視角觀察終生的方式,是一塊靈石。而靈石被吸乾後,就無法讓他繼續吞噬靈氣了。
不過這時在北河的神識籠罩中,他卻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在西島修域的一座看起來毫無出其之處的野山上,他發現在山體內有一間被人開闢出來的洞府。
洞府中,有一個容貌看起來頗為普通的中年男子,正盤膝坐在石榻上。
在此人的下方,還有一隻燃燒的丹爐,丹爐中除了熾熱的火焰外,內部還有一道虛幻的人影,正在被焚燒。
這道虛幻人影,赫然是一具神魂。這是一個老者,看起來雖然慈眉善目,但是被封印在丹爐中,遭到火焰的焚燒,還是讓他滿臉猙獰。
“晉元!你不得好死!”
只聽老者大罵。
“要是老夫有出頭之日,定然滅了你全族!”
“就算是沒有出頭之日,也咒你死無全屍,被人分散七魂六魄。”
然而面對老者的謾罵,被稱為晉元的中年男子,只是輕蔑的笑了笑,就不以為意。
但緊接著,這個被火焰焚燒的老者,又開始了求饒:“晉真人……求求你放過老夫吧!老夫願意為奴為馬,聽候差遣……啊……放過我吧……”
聽到他的話,晉元的笑容更甚,被折磨了這麼久,這個老者只剩下癲狂。只聽他道:“齊老鬼,這就是得罪鄙人的下場!從鄙人修行開始,所有想要算計鄙人的人,無一例外的,全都死路一條,沒有一個能夠逃過鄙人的報復。尤其是鄙人最討厭的,就是奪舍了。既然想要奪舍鄙人,那鄙人就讓你嚐嚐這烈火焚魂之痛,直到你魂飛魄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