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漫朔,除了一輪明月點亮幽幕,四處還散落著星點,點點閃爍,顆顆耀眼。寒夜之下,安靜的枯樹林中有一團火光,如同夜空中的某顆星辰。
映著火光的淺河旁邊,除了火堆燃燒的聲音,就只剩下冷風吹動,兩人交談。
聽完淨業的話,憂末從自己的空間戒中取出了兩顆療傷丹藥,自己服用了一顆,然後遞給淨業一顆。
“這是復靈丹,恢復靈力,治癒內傷。”
見憂末遞給自己一顆丹藥,淨業想了想沒有拒絕,接過以後直接吞下。
雖然他確實受了不輕的傷勢,但半天下來,外傷已經全部癒合了,內傷也在逐漸自愈,所以他壓根就不需要什麼丹藥,不過既然是憂末的心意,淨業倒是領了這個情意。
看著淨業吃下復靈丹,憂末微微笑了笑,又說道:“不論如何,你這般修為與楊塵一戰,已經強過於我。到了太初境,一層修為之間的差距很是巨大,想要戰勝比自己修為高的人太難,而你卻打破了常理。其實從認識你到現在,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魔族。”
憂末按耐不住,向淨業發出了提問。淨業平靜的盯著面前的火堆,手中握著一根樹枝不停的撥弄。
遲疑了一瞬,淨業說道:“你知道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但我們都在努力的去改變。我雖然是魔族的人,可我是在寺廟長大的,淨業是師父給我起的名字。”
淡然的開了口,淨業的話語中有一股憂傷和無奈,憂末也明白淨業的話,因為夔龍的訊息,他們憂城最終淪為了犧牲品。
“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麼?”
沒有從淨業清秀的面容上發現難過,憂末看到的只有平靜,順著淨業的話問了一句,他想知道淨業有著怎樣的過去,才能讓一名如此年輕的男孩這般強大。
“蘇星業。”
淨業不再意憂末的想法,很隨意的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知道他名字的人本來就很少。
“這一趟去魔界,我本是不願你與我一同前往。魔界情況複雜,說真的,太初境的修煉者去了也只能說是苟且活著。而且我還要去找一些東西,那些東西魔族的某些人是不會讓我找到的。唉,九死一生啊…”
或許是周圍太安靜了,淨業大概想了想後面要做的事,便向憂末嘆聲說道。
憂末聽完淨業的話,卻並沒有絲毫的猶豫,搖了搖頭,決心道:“憂城已經沒有了,幾代城主的心血算是廢於我手,儘管後悔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接下來除了報仇,我也想看看更多的東西,你,一個被天誅殿通緝的人,一定充滿了故事,所以我跟定你了,即便是去了魔界會隕落,那也沒什麼可後悔的,當然,你要替我報仇。”
淨業聽這話有些古怪,挑了挑眉頭,問道:“真話?”
“那自然是假的。”憂末有些不要老臉的一笑,說道:“你救過我,我也覺得你人特別不錯。”
自己即興出口的話語被淨業識破,憂末訕笑一聲,將自己的想法簡單說出。反正他是對東域那些所謂的大宗門派失望了,倒不如隨著淨業四處奔波,也算精彩。
“唉,你說的我都想和你拜把子了,真是的。實話告訴你,天誅殿和我是死敵,我也的確不是普通的魔族,只不過我並非在魔族位高權重,甚至魔族很多人都想殺我。”嘆了口氣,淨業取出兩壇酒丟給憂末一罈,自己飲了一口,苦笑道。
接住酒罈,憂末愣是沒想到淨業還有這好東西,本該說他兩句,但聽完淨業的話,憂末只能是皺眉道:“不會這麼倒黴吧?”
“哼哼,倒了血黴了!咕嘟咕嘟!”抱起酒罈又灌了兩口,淨業手背劃過嘴角,吐氣道:“我的身份到了魔界你自然會知道,如今告訴你對你不好。整個世間,知道身份的人很少,魔族那邊也是如此,但今日,楊塵猜到了,所以天誅殿在東域的分殿就會得到這個訊息。”
“什麼!那你豈不是會更加的危險!”憂末剛準備來一口,卻被淨業的話驚住了。
雖然淨業沒說他的身份是什麼,但既然天誅殿知道了,那一定會更加的危險,說不定那些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擺了擺手,淨業給憂末了一顆定心丸:“雖然他們在知道我的身份後一定會盡全力抓我,但他們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哪怕是坐鎮中域的總殿也不行。因為訊息一旦傳了出去,整個東域恐怕就要生靈塗炭了。”
這個猜測淨業也是想了一下午,他一開始也認為天誅殿會有追兵前來,但仔細想了想,淨業認為天誅殿不會如此行為,他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但只能偷偷摸摸。
自己是魔君之子,是如今世間唯一擁有魔君神血的人,雖然之前在長生谷恢復了記憶,徹底解開了體內的魔靈,但他的神血還沒有全部覺醒,不過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更像是一件未曾拆開包裹的禮物,極為誘人。
生靈塗炭!
憂末呆住了,他實在想不到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淨業的身份傳了出去,整個東域就會生靈塗炭。雖然東域和其他幾域比起來是差了很多,但也不至於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