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所謂的負心,不過是你踐踏了別人對你掏出的一顆真心。所謂的負情,亦不過是你玩弄了別人對你付出的一片深情。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要自傲的以為那是你的優勢。且記,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
聽風閣二層,淨業火熱的手心消融著寧清歡小手上的冰涼。看著女孩美麗的容顏卻帶著淚花,他真是覺的自己該死。
待寧清歡的情緒平穩了一些之後,淨業這才輕輕說道:“歡歡,我沒有負你。只是與你相遇之前,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
淨業的話有些吞吐,並非是他不想說,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總不能當著深愛自己的女孩面前說著另一名女孩也愛著自己吧,那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寧清歡抬眼看著淨業,將染血的繡帕放在桌上,幽幽埋怨道:“我知道你不會負我,天底下誰說這話我都不會信,唯獨你說我才信。只是對於這種事情,我難以站在尋常人家角度來考慮。想來要與別人分享一人,心裡一時間無法接受。”
“唉。”淨業嘆了口氣,自己也是無奈,說到底是自己對人之戀情的修煉不足,無法達到掃地房的師兄們那般絕情。
“與她相見時,我只是一名小僧,雖然現在的我連小僧都談不上,但她是我修佛以來,第一個接觸頗深的陌生女孩。”淨業再度開口,他還記得與笑兒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便是那日他得到噩耗之後的事。
“她…是那座名樓花滿的戲子嗎?名字叫什麼?樣貌也不會差吧?”寧清歡低下頭,輕輕問道。她有些擔心,擔心淨業口中的女孩比自己生的好,又會唱戲,這讓她有了一種危機感,來自天性。
淨業聽完寧清歡的低聲,再不像之前那般木訥,忍痛伸手將寧清歡拉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還說我是傻子呢,你也是傻子。她的名字叫笑兒,與你年紀一般,只是一名普通女孩。至於樣貌之說,歡歡,難不成我鍾愛經文佛法,就不能喜愛青山綠水?雖然這話說著理氣不足,但放在人身上總歸是這般。”淨業攬著寧清歡的身子,輕笑道。
寧清歡自然明瞭淨業的話,她也是一樣的,心裡深愛什麼她很清楚,但那並不妨礙她喜歡別的風景。
玉手滑過淨業的黑髮,寧清歡心裡重複了幾聲笑兒,然後撇嘴道:“誰能想到你當了和尚還能去那種地方,又與那裡的姑娘結了緣,我若是你師父,定不饒你!”
淨業聞言,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是啊,誰能想到自己身為一名僧人竟然去了那種地方,又有誰能想到自己現在是這般樣子?
“歡歡,你又是怎麼知道她在花滿樓呢?我可不記得你去過哪裡?”沒有接著寧清歡的話音向下說去,淨業不想回憶過去。他還不知道寧清歡剛才為何突然語氣大變,甚至有些埋怨與生氣,莫非那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幫淨業梳理了一番頭髮,寧清歡沒好氣的回答道:“我自然是沒去過啊,我又不是你們這些男人,去那種地方作甚?不過九聖賢不是說了嗎,說讓你明日去花滿樓,還說你操勞,那副神情顯然有問題。因此嘛,不難猜。”
寧清歡向淨業笑了笑,一副冰雪聰明的模樣,警告著淨業最好別有事瞞著她,不然…
這話一出口,淨業瞪圓了眼睛。他就說寧清歡怎麼突然變了臉色,原來是剛才和九聖賢演戲的時候被他擺了一道啊。老傢伙,可以啊,你也去了花滿樓,竟然把我給賣了!
淨業越想越是氣,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報復九聖賢一番,讓他再敢出賣自己!
“咳咳咳!”
也就是這股氣兒,讓淨業一直忍住的疼痛忽然鑽了空子出來作祟。
一陣咳嗽,淨業捂著嘴,還有血水吐在手上。
“淨業,你怎麼樣?”看到淨業捂嘴悶咳,寧清歡連忙起身問道。
雖然淨業第一時間將手握住,但他們對血可要比其他人更加敏感,透過指縫散發的血腥還是沒能躲過寧清歡的察覺。
“歡歡,幫我敷藥吧。柳老師剛才來送藥,應該是七聖賢的意思,那這藥一定是用來治療我所受的傷。”左手握住寧清歡伸向自己右手的皓腕,淨業緩緩開口道。
“嗯。”
寧清歡頷首,拿起靈藥,扶著淨業躺到床上。
小手很輕緩的將他的上衣一層層剝開,淨業的上半身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
胸膛上醒目的一道傷口向周圍溢著血,寧清歡看的揪心,心裡很自責自己剛剛還那般用力捶打他。
“歡歡,給。”淨業仰了一下頭,看到了自己的傷口,沒想到三聖賢隨手一擊便讓自己皮開肉綻,那種修為實在可怕。從雷戒中取出一條白色的布條遞給寧清歡,淨業這才放下頭,揚起笑容。
寧清歡看了一眼淨業的笑容,低頭真仔細的幫他處理乾淨傷口,抹上靈藥,再用布條纏繞包裹。
做完這一切,淨業這才起身。只是寧清歡看起來又有些不開心,淨業注意到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傷口看,溫聲道:“沒事兒,不疼的。”
“騙子。”寧清歡低聲罵了一句。
“哈哈哈,好吧,是有些疼。”見此,淨業大聲笑了笑,實話道。
不過在他話音落下後,一道白衣身影在他面前扭曲浮現。